衣此刻竟不小心搁在床头,毫无掩饰的显露在一个男人眼里,即便她再冷酷,面上也不由得发烫起来,赶紧上前将那亵衣一把塞进被子里,随即愤愤瞪向徐秋澗,“你……你再看……”
徐秋澗这才警觉,赶紧别过头去,忙摆手道:“没……没没!在下什么都没看见!”
见徐秋澗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白如凤心里虽又羞又气,但却也不好对徐秋澗动手,只得表情冷酷的威胁道:“下次进我房间,再敢东张西望的,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不敢……不敢?在下岂敢……”徐秋澗一阵后怕,忙摇头道。
“好了,有事说事!没事的话赶紧走……”白如凤大概是觉得粉红色亵衣被徐秋澗看到,很是尴尬,不禁催促徐秋澗道。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徐秋澗一一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白如凤。
白如凤闻言,顿时柳眉一竖,“你说什么?你要跟宣宗狗皇帝去抵挡鞑靼大军?”
“是的!此时事关大明和京城百姓的安危,只能皇上亲临前线,才能暂时抵御鞑靼!”徐秋澗点头道。
“谁跟你说那狗皇帝!我说的是你……你们两万人就想抵御鞑靼十万人吗?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去送死……”白如凤愤愤道。
徐秋澗心中微微一阵小感动,白如凤这是在关心他吗?随即感叹道:“徐某深知此去的凶险,所以这不才来向女侠你道别的吗?另外,皇上此去也将凶多吉少,女侠对皇上所背负的血海深仇,恐怕也无须姑娘你将来亲自动手了!望白姑娘以后能释怀心中的仇恨,重新做人!”
“你闭嘴!宣宗那狗皇帝只能死在我的手里!他若死在敌人手里,反倒成就了他一世贤明,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白如凤冷声斥道。
“白姑娘这又是何苦呢?皇上本乃当世贤君,此次鞑靼兵临居庸关,眼看京城危在旦夕,皇上毅然放弃逃生的机会,就是为了大明,为了百姓!如此舍身取义的做法,古来君王又有几人?你又何必再执着于杀他复仇呢?”徐秋澗摇了摇头的说到。
“你懂什么?我白如凤此生活着最大的目的就是复仇,此生若不能复仇,我誓不罢休!”白如凤很是决然。
徐秋澗最终长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你与大明朝的仇恨徐某不想再管了,也没力去管了,但只希望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别再为难当今圣上,此时只有他活着才能化解京城眼前的危机,以后无论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无论谁是大明的皇帝,你可任意杀之……”徐秋澗很是失望,白如凤心里复仇的执念太深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白如凤神情一阵黯然,似乎明白徐秋澗的意思了。
“意思就是徐某可能要与当今圣上共赴国难了!至此,你我之间的十五年约定将一笔购销了!你以后爱干嘛干嘛吧!”徐秋澗很是颓废道。
“你真要去送死?你可别忘了,你还有家人在渠江县等你呢!你若死了,她们怎么办?”听徐秋澗这么说,白如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徐秋澗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古忠义不能两全,为了天下百姓不再遭受战乱之苦,我别无选择,相信她们能理解我的!徐某告辞……”说着,徐秋澗就要大步离开。
“你不能去…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的!”白如凤一见,迅速拦在了徐秋澗面前,并一下封住了徐秋澗的穴道。
徐秋澗身子一顿,行动一下不由自控,不禁急道:“你干嘛?”
“我之前就说过,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去送死!”白如凤说到。
“你赶紧解开我的穴道,皇上出征在即,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瞎闹!”徐秋澗急道。
“我没瞎闹!有本事你就冲来穴道,自己走!”连白如凤自己都发觉有些耍无赖了,但她知道,这是唯一能阻止徐秋澗的办法。
“你……你真以为封住我的穴道就能阻止我么?”虽然知道白如凤是为他好,但徐秋澗依旧有些气愤,下一刻,他紧闭双眼,深锁眉头起来,不时额头便冒了冷汗,像是在经受极大的痛楚,随即嘴角也益出了鲜血。
“你在干什么?”白如凤自然发觉了徐秋澗的异样。
但正当白如凤反应过来时,徐秋澗不禁一声痛苦的长啸,下一刻脚手便能活动了。只是样子有些萎靡,还差点栽倒在地,但最终强行站住了,随即抬头冷冷看了白如凤一眼,“怎么样?还想封住我一次穴道吗?”
“你……你居然咬舌头刺激自己强行冲来了穴道,你……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弄不好你会残废的……”说着就想去帮徐秋澗检查身体。但结果被徐秋澗狠狠甩开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居庸关形势危急,我得和皇上一起前去抵御鞑靼大军!”徐秋澗说话间,颤步向门外而去。
这次白如凤没再阻拦,看着徐秋澗离开的背影,只深深的闭上双眼,许久才睁开,只是睁开双眼的同时,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不断划过了她的侧脸。因为她忘不了徐秋澗刚才看她那漠然的眼神,她知道,这个男人真生她的气了,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