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好。你要是够个大哥,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再约一场。”
“你等着吧。”
办公室里,吴军豪说:“下楼看看,回来多少人,身边还有多少人。”
大英说:“哥呀,没多少人了,楼下一共就三四十人了。左帅太他妈猛了,当时我连他场子都没进去,他追出来就要我的命。”
吴军豪一听,“走,今天晚上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想想办法。”
“不是,这加代什么意思,还要来呀?”
“我俩先走,下楼把公司门关了。”
“他要是砸了公司呢?”
“那有什么办法啊?”
“不行的话,我们先找白道呢?你给老陈打个电话,让阿 sir 先过来。”
“没有用,那是加代,他也有关系,也有背景,走。”
说着话都下楼了,两人都没敢回家,也没敢去酒店,找了个洗浴中心。吴军豪以为能躲过去。
加代这帮人在深圳盘踞多年,对广东一带,尤其是广州,非常熟悉。左帅原来就在广州打工,当了好几年保安。
左帅没让丁健他们来,而是带了自己手下的二三十人。陈耀东没去,但他手下的几个干将去了。徐远刚也跟着去了。左帅出发半小时左右,加代带着兄弟也往广州去了。
加代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打给左帅,左帅一直拒接。打到第六个的时候,左帅接了,“哥。”
“你等着我啊,我告诉你,你自己找也费劲,而且你自己去也不一定能办成什么大事,我这边也来了,今天晚上肯定打他。你等着我,我们一起办,听没听明白?今天晚上他要是不服软,就把他公司砸了。”
“好了。”左帅挂了电话。
徐远刚问:“代哥来了?”
“来了。”
远刚说:“我告诉你,帅子,你犯浑,刚哥陪你犯浑。但是大哥要是来了,我们就不能动了,我们得听大哥的。”
“这我知道。”
左帅在广州等加代的到来。
吴军豪和大英坐在二楼休息大厅,泡了一壶茶,叫了两个人来捏脚。大英说:“大哥,我们居然躲到这里来了……”
“怎么了?”
“能躲到这里来。”
“那怎么办?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明天怎么办呢?加代这边不依不饶的。”
吴军豪说:“实在不行的话,我跟康子说,我把大志找来,还摆不平他了?”
“也行,反正哥,我就一句话,今天晚上说实话,我们心还是不够狠。”
“你什么意思?”
“我当时去的时候就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
“我们就不应该去砸买卖。”
“那你什么意思?”
“我们就应该直接把左帅和江林的老婆绑走,加代不服软吗?如果不服软,就把两个女人都废了。”
吴军豪一听,“你比我狠啊。”
“没有办法,大哥,你不是常说人不狠站不稳嘛。”
“没毛病啊,那就等到明天。”
两个服务员捏完脚后,又给他们揉腿……“大哥,进包厢吗?”
大英一听,“不进不进。”
“进去快活呗。”
“我告诉你,不进,滚。”
“这么有钱,都不享受生活。”两个女人扭着屁股走了。到了休息室,小手箱往旁边一扔,“俏特娃的,这俩人戴着大金表,大钻石项链,有钱不进包厢。”
“他不进包厢,不也正常嘛。”
“我都看见他硬了,硬了就一定得办事啊?”
“谁要干左帅?”
“就那俩人嘛。”
“你听见了?”
“说了,说明天干左帅呢。”
“你带我看看在哪?”
“你是不是认识加代那帮人啊。”
“我认识,以前我不就在向西村吗,后来嫌挣得少,我来这了啊。”
“对对对,你认识他那个兄弟麻子。”
“麻哥以前是我的大哥。”
“那你看看。”
开门手一指,“在那边躺着呢,还在那硬着呢。”
“谢谢你,大姐。”一转身,电话打了出去。
麻子跟马三坐在一辆车,电话响了。麻子一接电话,“喂,谁?”
“麻哥,我露露。”
“哎呀哎呀,老妹。”
“麻哥,我跟你说个事啊,我现不是在来老洪开的那个洗浴嘛。”
“咋样?成不成?”
“比以前挣得多多了。”
“那就好。你有啥事吗?”
“麻哥,我跟你说件事……”露露将所闻尽数告知了麻子。
麻子一听,“真的假的?”
“真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人就在那儿躺着呢。”
“好了。”麻子挂掉电话,跟马三讲了,问:“三哥,你看咋办?”
“代哥的车呢?”
“就在前头呢。”
马三说:“别人我不管。麻子,我打算告诉帅子,我觉得帅子绝对有把握能干他。”
“那我俩也跟着一块儿去呗?”
“帅子不会同意我俩跟着去,他肯定自己去。反正代哥的意思,我也都明白,就是为了要钱,但作为兄弟,我理解帅子。”
“那帅哥,这要去给办了……”
“我跟你说,就这事儿过后也不用代哥去摆平,你信不?”
“你的意思是徐刚和于海鹏?”
“那给徐刚、于海鹏打成那样,那可是徐刚的朋友,代哥是去帮忙的。以徐刚的为人,不可能不去摆平。”
“三哥,你要这么说,那就让帅哥去报仇呗。”
“反正我是这么分析的,你等会儿啊。”正巧乔巴的车离马三不远,马三一招手,“乔巴。”
“三哥。”
“你上我车。”
“行。”乔巴跑上车来。马三把自己的想法跟乔巴说了一遍。乔巴一听,“三哥,你这招……”
马三说:“我就问你行不行?“
乔巴一点头,“行。要为了真解气的话,这招可行,我支持你。”
“你帮我再想想,没啥疏漏吧?”
“一点儿漏洞没有,徐刚百分百会去摆平。”
“那矿的合同……”
“合同管用吗?三哥,你看哪家矿有合同呢,那矿基本上都是个人的,矿上的合同最不顶用了。”
“没毛病。”
乔巴说:“三哥,我跟你说,其实我当时就有这想法,只是碍于代哥的面子不好说。这种人留不得。他这么大势力,黑白两道都这么硬……这没别人啊?麻子你可不能往外说。”
“我不能往外说,巴哥。”
乔巴说:“他必须得死。我跟你说,他不死,将来也是放虎归山。纵虎容易擒虎可就难了。
那就把人情卖给左帅?”
“卖给左帅,但是得让帅子出手狠点,不然容易出问题。”
马三说:“行,麻子,你打电话。”
麻子把电话打给了左帅,“帅哥,我跟你说个事。”
“你说。”
“在那洗浴发现那俩人,我跟你一个人说,别跟别人说,你等会儿啊。”麻子把电话递给乔巴,“巴哥。”
巴哥一接,“帅哥。”
“乔巴。”
乔巴说:“你把他给做了吧,代哥不知道,我们啥也不说。你挡着点,别让他看出你是谁,你打完他,你就直接走。”
左帅一听,“这个……”
“行了,我让三哥跟你说。”
马三说:“帅子,你去干吧。我们都替你研究好了,啥问题没有,代哥这边没别的事。”
“他不就是为了要钱吗?”
“要钱的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去办你的事。”马三挂掉电话。
左帅一转头,跟徐远刚说了,远刚一听,“那就干。”
左帅和徐远刚夹着十一连发去了休息大厅。远刚看见了,左帅一摆手,“我上。”
徐远刚伸手一拦,“他看着你是谁了,听刚哥的话,你别动,你就在那站着,陈永森在楼下,他在楼梯口,我挥个手叫他上来,这事让他干。”
“哥……”
“这事你听我的。帅子,哥的话你都不听了?永森没身份,他可以随时跑。你来都来了,你看着就行,但你想动手,刚哥绝对不能答应,听明白没,站着啊。”徐远刚一摆手,永森上来了,“刚哥。”
“你刚哥说话就直,你没身份,你啥都没有,你是黑户。”
“你放心吧,我啥都明白,全看我的。”
永森拿了一把枪刺,走到吴军豪和大英旁边,往沙发上一躺。吴军豪和大英在说话。永森说:“哥们儿,你俩小点声呗。”
大英一转过来“,啥?”
“你俩小点声,这不是你家。我在这按脚,你小点声呗。不乐意听你说话,小点声行不?”
“你疯……”没等大英把话说完,永森抬手就是一枪刺,直接捅脖子上了。大英抬手捂着脖子,发不出声,人当场就没了。
吴军豪一看,“不是,你别……”永森翻过大英,吴军豪一看永森过来了,赶紧往后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永森上去冲着身上噗呲噗呲几下。
扎完以后,永森跑了过来,“哥,我走了。”
远刚说:“我俩也走。”
三个人下了楼。永森一摆手,“帅哥,跟我东哥说一声,别找我了,我就消失了。”
左帅点点头,“永森,哥欠你个人情。”
“哎呀,哥不说那话,我走了。”
远刚说:“帅子你直接带人回去吧,我来跟代哥说。”
“刚哥……”
“哎呀,你走吧。”左帅带着兄弟们回深圳去了。
徐远刚把电话打给加代,“哥,刚才……”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加代一听,“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哥,纵虎容易擒虎难。”
“行,我知道了。”挂掉电话,加代一摆手,“走,拐弯去河源,别往广州走了。”
加代把马三和乔巴叫上了自己的车。乔巴说:“代哥,我没别的意思,我觉得这么干最稳妥。”
“行了,不提这事了。”
马三说:“哥,我觉得这事……”
“行了,不提了,晚上喝点,跟徐刚和海鹏大哥说一声。”
到了河源那边,徐刚也醒了,加代把这事告诉了徐刚。徐刚说:“兄弟,你忙你的。你告诉海鹏大哥也是。我就一句话,我要是没醒过来呢……兄弟,你们全走,谁也不用管,剩下的事我来办。”
人总是现实的,吴军豪没了以后,准备送矿的那几个公子在一起聊天,“大军没了,听说了吗?”
“那你没给他办一下?”
“我以为你会给他办。”
“我管那事干啥呀?没就没了呗,我闲得蛋疼,我给他办?挺好,他知道我不少事呢。”
“啊,他也知道我不少事。”
“你俩关系不好吗?”
“那不对,你跟他关系更好啊?”
“你跟他关系更好。”
“我办不了。”
“我也办不了啊,他认识那么多人,没人给他出头,我往前冲啥呀?”
没人愿意为一个死人出头。
徐刚跪到康哥面前,“哥,我差两公分就打到心脏了。要是那样,你就再也见不着你弟弟了。”
康哥过来一看,距离心脏两厘米的地方真是一个眼。康哥说:“你跪在我面前干啥呀?”
“哥,这事我是不是办错了?”
“人是谁打的?”
“我打的。”
“你觉得有事吗?”
“哥,我听你的,你说有事就有事,你说没事就没事。”
“下不为例吧,走吧。”
“哎。”点个头,徐刚出去了。陈永森跑了两三个月,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