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先生住在石库门,是一栋二层的红砖小楼。
从沉重的大木头门走进去,就看到里面迎出来一个中年女子。冯博文拉拉毓嵬的袖子说:“这是木兮家的娘姨,木兮就是她带大的。”
哦,毓嵬明白了,娘姨是佣人的意思,这位放在自己家里那就是个奶嬷嬷了。
毓嵬他们家,孩子出生了就交给奶嬷嬷带着,对亲妈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每天不过是请个安,不咸不淡说几句今天天气不错,小阿哥都进了什么啊?出去玩吧,别摔着这些话,挺腻歪人的。因此将心比心,他内心对从事奶妈职业的女性是非常尊重的。
毓嵬急忙上前客气地说:“我是木兮的老师,木兮同学两天没来上学,我来看看是为了什么。”
来的路上,冯博文就对他讲了,昨晚放学来看木兮,被木家人挡了,说木兮生了疹子,不能随便见,怕过给别的小孩子,既然生了疹子,怎么木先生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呢?
毓嵬是谁啊?打小深宅大院磕打出来的,心道生疹子这种吓唬小孩的把戏和小妾们动胎气一样,宅斗常见话题了,哄谁呢?
“啊,是老师啊,我们家木兮提过您,说您人特别好。”那个娘姨将毓嵬引到堂屋坐下。
冯博文小声说:“就是她说木兮生疹子的。”
“木兮两天没来上学,是病了吗?”毓嵬刚坐定就问。
“啊,是的呀,是的呀,我们家木兮生了疹子?”
“啊,是水痘还是麻疹?在哪间医院?”
“那个,呵呵,小孩子出痘,哪里需要什么医院,在房间躺着等痘都出透了不见风就成。”这位娘姨是从乡下来的,大字不识,她按照乡下治疗小孩子出水痘的方法来讲。
“不行啊,都什么时代了,现在小孩子出痘必须送医院的,待在家里怎么能行,木兮在哪里?我送她去医院。”
毓嵬说着就站起来,冯博文也腾地站起来喊道:“老师,我知道木兮的房间我带你去。”
“哎呀,不能去的呀,出痘是怕见风的。”
那娘姨急了,拦在前面。
“你说的那都是老皇历了,打孔家店晓得不?迷信的糟粕的东西必须抛弃,你这都是封建糟粕。”
“什么孔家,这家是姓木的,和孔家有什么关系?孔家的孩子送医院我们家孩子也要送医院吗?这是哪家子的道理?做先生的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的吧?”那娘姨倒是很厉害,和毓嵬争执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咦,是木兮的老师。”
只见木先生穿着长衫戴着礼帽一派老式绅士的样子,只是脸色疲惫,两只眼睛下面青黑一片。
“木家叔叔,我和老师是开看木兮的,她生病了吗?生病为什么不送医院啊?”
冯博文问。
木先生叹口气,对娘姨挥挥手道:“小玉姐,你先下去吧,这事是瞒不住的,我来和老师讲。”
“哎呀,木先生,不能讲的呀,我们家木兮以后出门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啦,不是什么好事情,女孩子名声顶顶重要。”那娘姨急了。
“小玉姐,木兮那么点的女孩子就不要讲究这些了,都两天了,我刚才已经去警察局报过失踪了。”
“啊?”那娘姨愣了一下,接着哭道,“都怪你,好好的做什么打孩子,现在好了,孩子不见了。我……我这心啊……我的木兮啊……”
“什么?木兮失踪了?你打了她!”
“木叔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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