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殿。医药堂。
苍不问与苍桓一战中,不但身受内伤,腰椎也似折了几处,此时躺在堂内的床榻上,虽是昏迷不醒,却依稀能听见断断续续的鼻鼾声。
像这种受伤严重的弟子,金刚寺的药僧皆会抬往医药堂,用本草,内丹等恢复元气的药品治疗,若受伤的是身份尊贵,天赋异禀的弟子,则会用珍贵的“唤元引”加快身体的恢复。
很明显,苍不问只是个普通的弟子,此时受伤,甚至内丹都没资格服用,只是贴着几副还带着些草渣的黑色无名药膏,治疗之法甚是粗糙。
昊年阴仗着自己有位高权重的老爹做靠山,为了此事还朝着堂内的几个药僧破口大骂,说什么号令十万铁骑踏平这医药堂,还说要抓他们几个秃驴去充军,幸好萧镜堂及时堵住了他的嘴巴。
毕竟昊年逸在这金刚寺也呆了好几年,多少有点感情,说那些话也不过为了吓唬那几个药僧罢了,只要随便给个台阶,他定会恢复那高冷的性子。
“不问师弟,你有没有事?哪里痛?还能说话吗?”萧镜堂望着他满身的黑皮药膏,接着抓住苍不问的手肘用力摇晃,那臂膀上的肥肉顿时不断颤动。
“你赶紧醒来。”萧镜堂见苍不问没反应,本是抓住肘的右手,此时换了个部位,捏住他那肥胖的大脸继续用力摇晃,生怕他昏死过去。
此时,双手环抱胸前,懒懒靠在门旁的昊年阴,望着一旁浑神色慌张的萧镜堂,冷冷道:“他没事,这么胖的身体,猪死了他都死不了。”
“年阴师兄,你莫要瞎说,方才苍桓师兄那一招,足以打死一头牛。”萧镜堂转头大声说道。
“镜堂师兄,你再这么摇下去,就算是牛也得死啊。”苍不问似乎大梦初醒一般,此时缓慢张开双眼,对着萧镜堂虚弱说道。
“果然猪死了你都不会死。”萧镜堂见其醒来,本是惆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只是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在整个金刚寺,只有三个人才真正把萧镜堂当作朋友,一个是天性外冷内热,身上流着皇权贵族血脉的昊年阴;一个是金刚寺首席弟子,众人所尊敬的苍瑾;还有一个便是这苍不问。
在这三个人里,昊年阴虽然处处保护萧镜堂,但性子高傲,不爱和别人说心里话。而苍瑾则长年跟随苍龙修炼精气,和他人交流甚少。除了苍不问,经常和萧镜堂待在一起,两人无话不说,如同兄弟一般。
此次苍不问受了重伤,一向冷静沉稳的萧镜堂,此时却甚是紧张,可见两人感情之深。
“臭小子,居然哭哭啼啼的,要是我受伤了,你敢在我面前这样哭,我肯定杀了你,真丢脸。”昊年阴或觉萧镜堂极重友情,有些许感触,便缓缓走了过去,伸手捏了其脸颊,眼神满是宠爱。
“年阴师兄你要是受伤了,我肯定放十天的烟花爆仗庆祝,毕竟是多么稀奇的事呀。”萧镜堂眼角含泪,笑嘻嘻道。
三个人就这么在打闹中过了几个时辰,萧镜堂本是即将临战的心情,似乎也放松了不少,但还是有那么一个瞬间,神色依然会浮现出一丝思虑。
自己破除第一道五行封印虽是几日前的事,而那金刚寺得筑气心法《金刚诀》,也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像那基础的拳术招式,运用起来比一大半人都更有模有样。
不过之前精气全无他,再标准招式,也只不过是一头没有兽齿的猛虎,供人观赏罢了。
萧镜堂已试着将精气与心法相辅修炼,但毕竟心法博大精深,哪怕萧镜堂有一目十行,一闻千悟的天赋,单凭这几日也只能是略窥门径,要是想把心法练的运用自如,那得花费数年的时间方足够。此时也只能临抱佛脚,硬着头皮参加比试。
“镜堂师兄,很快就到你比试了,莫要久留,快去试炼殿内罢。”苍不问见萧镜堂若有所思一般,便轻笑道。
萧镜堂或觉自己来到医药堂也有一段时间了,便回笑道:“不问师弟,你好好休息,等我比试完,就回来陪你。”
“等等...”苍不问望着萧镜堂的背影,似有些担忧,便压低声音道:“镜堂师兄,胜负不重要,苍擎怕是对你怀恨在心,若是打不过,千万不要硬撑。”
“放心吧,到时是谁硬撑,还说不准呢。”萧镜堂听到苍不问对自己的关心,便笑道。
“我和年阴师兄虽然都希望你赢,但苍擎精气不弱,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对吧,年阴师兄?”苍不问抬头望着昊年阴,小眼睛眨了几下,打了个暗示。
昊年阴接过眼神,低头干咳两声,尴尬道:“那个,小堂,输了就输了,我后面如果能遇到和苍擎比试,定会帮你报仇。”
“谁说我会输了?”萧镜堂望着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的两人,轻笑道。
“在你们眼里,或许我天资有些愚钝,但好歹也修炼这么多年,怎么能输。”萧镜堂缓缓抬头望着门外的烈阳,声音低沉道。
好歹也是获得了一股强大的精气,已然不是曾经只会赤手空拳的自己了,不拿出来试试,又怎么知道会不会输。
此时,昊年阴和苍不问身子皆微微一凛,或觉方才话语有些打击到他,想说些鼓励的话,可是话快到嘴边,萧镜堂却已经走出门外。
“年阴师兄,你快去试炼殿,一会比试之时看着镜堂师兄,可别让他受伤了。”苍不问道。
“天天被欺负的还不够惨吗,他此时还想着赢呢,这小子定是沸水灌脑子,热傻了。”昊年阴冷笑道,旋即走出门外,精气运足,腾地而起,化作一道奔雷闪电,凌空向试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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