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张开,咕咕的吐出了几口鲜血,用微弱的声音道:“小兄弟,当年的事情我也略微知道点,你不是我们偷的、抢的,也不是我们捡的,而是有人送过来的。”
话还没有讲完又咕咕的吐了几口。
“指定我们要把你整成五残,断手断脚瞎眼聋耳割舌,除非有深仇雪恨之人才能下得去这样的手,两日后你被乐先生救走了,为了这事,缠头帮二十四舵被人灭了十二舵,整整死一千二百多人,这件事情成了缠头帮上线莫不忌讳。”
乐天心事沉重的追了出去。
乐天追到大街上的时候,街上已经乱成了一片,有人惊叫着四处躲避,也有胆子大朝着前面追去。
一阵风吹过,莫名的一阵寒意,虽是炎炎夏日的夜晚但仿佛有一种秋日的萧条感,夜幕下让人感觉到阵阵凄凉。路上时不时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或被子弹射中额头,或是被叉子钉入了面门,基本都是一击致命,乐天不敢去深究这地上的每个人是否都是缠头帮的人,心事沉重地又追出很长一段距离。
一具尸体旁边跪着一个痛哭流涕女人,哽噎的几乎发不出声来,“让你逞英雄,虽然你没钱没地位,但是没了你家里就没了支柱啊,你逞英雄,你就不会考虑考虑我们吗,呜呜——。”
整条街犹如炼狱。
乐天心痛的几近麻木,他已从养父复活的喜悦中,渐渐的转变成重重的压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地上除了之前的缠头帮,后面死的几乎都是那些热血、可歌、可敬、可爱的普通百姓,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杀害普通人这样的事情让他接受不了。
宁云茜惊恐的跌倒在地上,神情麻木,刚刚还是一家和睦,现在已然生离死别在即,还有自己的母亲凶多吉少,想到这里更是肝肠寸断。
宁国栋堪堪的把她护在自己的身后,衣服上沾满了泥土,手上和脸上鲜血淋漓,想是在逃跑的时候摔地。
还有一个举着一张椅子的男子,紧张得挡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一些人远远的躲在一边,不敢上前帮忙。
乐朝遗一副冷漠,举着手枪直直对着他们。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身后护的人是谁吗?他就是害人无数的缠头帮的帮主。你觉得你这样做值得吗?”
男子紧张地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宁国栋,又看了看眼前的乐朝遗,想了想,紧张的道:“他是不是缠头帮的帮主我不知道,我也管不了,这事有警察和法院会管,但我在最穷快吃不上饭,老父躺床上没钱看病等死的时候,他给过我救命钱。”
乐朝遗气得脸部抽擞,最后咬着牙对着宁国栋愤愤的道:“宁帮主,你演善人真有天赋,一报还一报,没想到你临死还拉这么多人陪你下地狱啊?“
宁国栋早已被乐朝遗吓破了胆,他从来没有见过还真有人可以杀人不眨眼的。
乐朝遗厉声喝斥。“臭小子,快让开,做了枉死鬼可别怨我,反正我已经杀了很多人了,多你一个也无所谓!”
乐天听了后,心都碎了,自己的养父真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男子紧了紧手里的凳子,依然站着不动,虽然脚抖的厉害。
乐天猛地冲了过去,把那个举凳子的男子踢出六、七米远,半天都能爬起来。
“爸,不要再造杀孽了,今天死的人够多了。”
“不行,你让开,我一定要杀了他。”
乐朝遗气愤地骂道
突然“呯,呯——”,一阵枪声,乐朝遗背上冒起一连串的血花,缓缓倒在了地上。
乐天大叫一声:“爸爸——”。
乐天一个闪身把手枪顶在了宁国栋的额头。
乐朝遗静静的躺在那里,毫无声息,乐天眼眸中沾满了泪光。
几个街角纷纷涌出一堆身穿特警服装、荷枪实弹的特警,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准了乐天。
宁国栋看到乐朝遗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种劫后余生轻松油然而生,很快的站了起来,显然他不认为乐天小小年纪会开枪杀人,当然,他没有看到孙文燕是误中了乐天射出的子弹而死的。
“小兄弟,把枪放下,我把我全部的财产都送给你,你不是看上我女儿了吗?回头我们先搞一个隆重的订婚PARTY!”
乐天扫了一眼神情复杂的宁云茜,面无表情的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可以放过你的女儿,因为她是无辜的,但你死有余辜。”
特警厉声喝道:“放下武器,不然我们开枪了。”
乐天回头看了看警察,又看看了惊恐的宁国栋,扣下了扳机,随着一声枪响,宁国栋额头瞬间出现了一个血洞,红白交杂的血浆往外冒。
“爸爸——”
宁云茜想要扶住宁国栋,但还是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现场指挥警察的一名官员,恼怒挥了一下手,“开枪!”
乐天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声,站一旁的宁云茜猛扑到了乐天的前面,为他挡下了全部的子弹,薄薄的衣衫布满了血洞,汩汩的鲜血喷涌而出,流过乐天的手臂,滴滴嗒嗒流到地上。
乐天扶着她缓缓的坐了下来,宁云茜张了张嘴,不断的从嘴里吐出血来,“我们家欠你的,全部还你!”
乐天麻木的抱着这个倔强的女孩,看着她逐渐消失的生命,天旋地转,木然的抬起手里的枪,严阵以待的特警又是一通密集的射击,然后乐天感到一阵剧痛,便倒了下去。
悠悠的留下一个念想:冥冥中人世间的一切都已注定,行善作恶终将会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