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尽量控制在一个低频率的平稳状态,但是还是没有什么作用,很快身上逐渐被汗湿了,呼吸愈发困难起来。
“不妙啊,一哥,这回你的计策不灵了。”老猪疲惫道。
我瞟了他一眼:“没办法了,东西塞得太紧,就算现在去拔,恐怕也拔不出来了。”
老猪翻了个白眼,摸出香烟准备点火,我立即从他嘴上把烟掐掉:“你他娘的想提前报到不成?”
“人总是要死了,痛苦点儿死和爽快点儿死哪一个舒服一点?”他满脸无奈的看着我,没有过来抢眼,继续道:“我觉得进古墓逃难其实就是个错误,如果在外面,凭咱哥俩的胆识魄力,还可以和那帮人斗一斗,至少可以斡旋一段时间,死在这,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我低下头,愧疚和悔恨逐渐升起,老猪见我面沉如水,出言安慰:“没关系,咱哥俩亲如手足,老子不怪你。”
他说着脸上带着笑,这对我并没有起到安慰作用,心里的那种不痛快反而更加强烈。
我看了看表,对他道:“别这么早丧气,我计算过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下一次机关运动就要开始了。”
老猪睁眼看着我,然后立即有闭眼靠着:“二十分钟?能坚持十分钟就不错了,这么局促的空间,难说啊。”
我拍了他一下,让他保持清醒,接着,又开始继续等待。
这二十分钟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时间。
当过去十五钟之后,空气当中的氧份含量几乎到了极限,第一个出现眩晕和眼花的就是自己,呼吸越来越快,就如同疯子一样拼命的想要吸进氧气,但是这只会越来越糟糕。
又坚持了一分多钟,人的意识就逐渐模糊起来,我开始看不见东西,视野当中的大部分都是像黑白电视上的雪花一样,然后一头栽在墙角下。
不知道晕了躲藏时间,我忽然猛烈咳嗽起来,口水和胃酸从嘴角不停的往外淌,感觉内脏里好像在抽搐,难受的要命,看来那些吊死鬼死之前肯定无比痛苦。
这种的痛苦持续了几十秒,我忽然就感觉吸进什么冷飕飕的东西,然后就听见有人在我耳朵附近说话:“吸吧,快点吸。”
我又继续吸进空气,就感觉很舒服,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吞吐空气如此幸福,大口大口的一阵猛吸,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是什么模样。
很快,我视力就恢复,但是身体还是保持着抽搐后的那种隐隐作痛,蜷缩在墙边,难受的无法言喻。
第一眼看见老猪,他正扶着我贴在墓墙上,见我逐渐缓过来,他自己又张开大嘴对着墓墙疯狂吞食,一看才知道,老猪竟然拔出了之前塞进缝隙当中的一条背包带,在露出来的缝隙中猛烈吸气。
刚想夸他机智,就听见一种指甲盖儿刮墙壁的尖锐声,老猪立即转眼看向我:“咱们熬过来了。”
我攒劲拳头有些抖动,内心激动的想要上前搂住他,但是机关已然开始运动,能清楚的听见石柱缩进墓墙里的动静。
两人都笑了出来,他立即从地上捡起香烟:“老子要连抽三根再说。”
我看着他,又吸在缝隙边缘吸一口,就听见动静就在我们身后了,我立即站起来,等待机关卡住的石刻。
但是我又错了,这一次错误又将我们拉入的地狱门边儿。
如我所料,机关的确卡在我们塞进东西的位置,几乎就在我们面前,可以直接看到那些石柱在往后面收缩,墓墙后边传来铁链无法转动的摩擦声。
我们提起背包准备离开,刚站起来就听见某个地方“砰”的一声,机关运动立即停止了,实验宣布一次成功。
“一哥,漂亮,干得漂亮。”老猪大笑起来,又咳嗽几声。
不过我自己几乎快要崩溃,他看着我脸上铁青,说道:“咋了?咱们成功了,你不高兴吗?”
“成功是成功了,但是我们被困住了,你难道没发现自己被困在这里吗?”我几乎是恐怖的说道。
老猪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消化了几秒钟,随即脸色凝固,瞪眼看着我。
机关在运行道我们这里卡住,导致整个循环机关失败,我们动手塞住的石柱从此再也不会动弹一下,将会一直呆在原地,如果我们无法找到办法,那将会永远呆在这个空间里,从此深埋在这座山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