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声音,道:“温公子,她所言是真是假?”
孟行雪下意识触摸了下厄灵,眸子危险的眯起,仿佛看死人一般瞧了欧阳青画一眼。
默了默,才道:“陛下,修仙之士有一两个灵器傍身不是罪过吧?”
欧阳青画立刻回道:“你是心虚了吧?”
她又道:“你怕别人发现你的秘密,发现你这戒指的秘密,一个出生就带病,身体虚弱的人怎么会在短短十四年间身体就好了,灵力也高出同龄人那么多,你还敢说你不是走了歪门邪道。”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在场人的共鸣。
方才她的身形众人皆看了去,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竟会爆发出那么强的灵力,身形之快纵是他们这群比她年长许多的修士都捕捉不到。
说着说着,竟有人直接发问,刚才那名御兽国子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看是真的吧,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若是天赋异禀也就罢了,可他久居深山又是孱弱身躯,怎可能有这般强大的灵力。”
“我同意,寻常人不吃不喝修炼十四年都未必能有你一半的修为,你定是走了什么邪道。”
这样的场景,孟行雪真是厌恶极了。
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体内那股邪气像是被再次激发了一样,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仿若下一秒就要爆发。
孟行雪知道,那是她在鬼界十二载沾染的邪气,她更知道这个场合下,决不能让它占据自己的意识。
她缓缓阖眸,极力压制住体内想杀人的欲望。
可欧阳青画似乎察觉了她的异常,耳边挑衅话语不断传来。
“欧阳青画,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她隐藏在袖间的手悄然紧握,一双晶亮的眸子隐藏杀机。
此时,一直未曾开口的御庭却出了声:“这天下以戒指为灵器的人多了去了,这在场不也有些吗?”
他的语调毫无波澜,仿佛再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整场宴会下来他说的话不超过三句,如今为一个初次谋面的少年说话,倒是引起了不少争议。
御庭依旧惬意的品着酒,款款道:“你说是吗?陛下。”
他一双好看的丹凤眸蓄着危险,皇帝分明从他眼中读出了威胁。
思忖再三,拂袖:“罢了,此事就这么着吧,欧阳长空你尽快调查清楚操控凶尸之人,你若再敢让朕失望,自己想后果。”
欧阳长空垂首:“是,微臣遵旨。”
话落,他转身,眼眸蓄上狠毒,道:“全杀了。”
“不许。”孟行雪厉声喝止。
下一瞬,手腕被人扯住,温如玉抱着她的胳膊,用只有她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道:“阿礼,不要再说了,再这样下去你要暴露了。”
紧接着他又说:“今天先这样,你且忍忍,日后我会想办法救你族人的。”
听闻,孟行雪瞳孔微张,并没有多意外但却很震惊。
“可是….”
她怎么能亲眼看着仅存的族人死在自己面前。
她已经对不起他们一次了。
“阿礼,相信我。”此时此刻,温如玉眸中从不显露的坚定让她选择了相信。
欧阳长空一声令下,卫队便将十余只凶尸尽数歼灭,肉身全部捏碎。
甚至结了法阵,意图将他们的灵魂也捏碎。
灵魂若碎,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补救不了了。
孟行雪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黑色邪气,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冲上去就要救下族人。
电光火石之间,外面劈来一道蓝色剑光。
一霎间,欧阳长空避之不及生生挨了一剑,脸上挂了彩,渗出鲜血。
众人齐齐看去。
只见,殿门口那人一席浅蓝色长袍裹身,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腰间佩戴的七瓣海棠玉佩随风摇曳。
月光下,他宛若神祇降临。
风姿特秀,当世无双。
“是…是魔道尊主谢枕。”
人群中,不知是谁颤颤巍巍叫了一声。
顷刻,众人纷纷拔剑对着谢枕,个个嫉恶如仇却谁都不敢上前应对。
谢枕不紧不慢,反手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将孟氏族人的灵魂都收纳了去,再一拂手,瓷瓶便消失在他手上。
他一双寒潭瑞凤眸一一扫过在场之人,最后定格在了孟行雪身上。
久久不愿离开。
“谢枕,你来此作甚?凶尸之事是否你操控?”不知是谁,不怕死的质问了一句,旁人只默默道他一声好汉。
这天下谁不知道,自从十二年前孟行雪陨落后,谢枕便消失不见。
时隔十二年,他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是何目的?无从知晓。
可又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质问他,阻挠他。
谢枕瞧了他一眼,冷声道:“本尊想杀谁皆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