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默认。
“既然这样,那我就从头说起。”
语毕,他喝了口茶,又清了清嗓子,似乎打算长谈。
我紧张又迫切地盯着他,听他给我讲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
这仪塘村的后山上,有一幢青瓦灰墙带挑檐的老屋。
没有人能说出那老屋的来历。据村志记载,村长落成以前,老屋就已经在那里了。
从来没有人试图打开老屋的门进去看看。那老屋虽然年岁很老却不破旧,只不过邪性得很。
首先,无数岁月过去了,从来没有人修缮过,它却依然大门紧闭,耸立不倒。
其次,很多人都发现,每逢月圆之夜,老屋外面总会聚集着许多动物,有蛇有鼠,还有狐狸和黄鼠狼……
要说深山沟里出现这些动物丝毫不不足为奇,奇就奇在它们的举止,竟然都如人般直立而起,前爪并拢对着老屋连连作揖,在拜那间屋子。
老人说,那些动物有灵性,年岁久了是能修炼出道行来的。它们拜老屋,铁定是那屋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所以村民们都对那老屋敬而远之。
可有一年春天,老屋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打开屋门的是一家外乡人,一共四口,都蓬头盖面,衣衫褴褛的,像是赶了很久的路才来到这个地方。
引人注意的自然是那个年轻女人,她怀着身孕。
他们竟然在老屋里住了下来!
说到这里,孙广合看着我道:“你应该想到了吧?这一户外乡人就是你的家人,那怀孕女子便是你的母亲。”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注意到,他说起我家人的时候,用的是“衣衫褴褛蓬头盖面”这两个词,这说明我一家人初来仪塘村的时候,非常狼狈。
难道他们是为了躲避什么,匆匆赶到这里来的?
可他们入住那间邪性的老屋是为了什么?是因为初来乍到,没有落脚的地方,迫不得已住在那里?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可为什么牛疯子以前没跟我说过?
我在这生活到九岁,时间不算短,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我这正想着呢,孙广合又说道:“这仪塘村西面是山,东面是水,虽然依山傍水,可却是出了名的穷,乡亲们生活困难,冬夏之际农闲之时,都被迫外出讨营生,所以大家都想不通,这一家外乡人为什么要往这里跑?
于是,搞不懂的村民就去老屋里看了看,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那老屋内空空荡荡,竟然什么都没有。
可又有人说,看不见的东西才是最邪门的东西,这老屋要是不邪性,能有那么多动物来祭拜?
事情证明村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一年下来,老屋内什么事都没发生,而那一家外乡人也很本分,开荒种地,担水劈柴,虽然不怎么与外人交流,但也是勤勤恳恳的。
村里人渐渐对他们卸下了防范,下意识里将他们当成了村里的一分子。
可就在第二年的春天,有人才恍然发现了一件天大的怪事!
那个年轻外乡女人肚子里的娃娃,为什么迟迟不出生?
要说他们来的时候,那女人的腹部已然隆起了,约莫着有四五个月了,这又过了一年,她却丝毫没有临盆的迹象,这可真是奇了大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