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罚了多久了。”
“因着什么事儿啊?”木莲着急的问。
“不知道。”芳落依旧摇头,“听贵妃她们的意思是因为她们两个惊了她的驾。不过滟昭仪在一边呢,我觉得欲加之罪罢了。上次她在咱们这里吃了亏,怎么也得找补回来一点儿吧。娘子也是一肚子气,她们人多,她根本没法帮忙。后来多亏了皇上。”
两人说着,走到内阁门口。只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掀开帘子一看,两个人都傻了。
木莲和芳落两个忙进了屋子,蹲在地上收拾着满地的碎片。坐在一旁的可可粗气连连,眼睛里还泛着泪光。
“娘子您消消气儿。”芳落手里把手里的碎片放进木莲手中的畚箕里,掏出手绢擦着手,“皇上今天已经算是帮了咱们了,要是由着几位主子,一定会出大事儿的。”
“我不是生他的气。我是气我自己。”可可闷坐着,伸手抹去眼角的泪,咕哝道。
“娘子,您这又是何必呢。”木莲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扶着可可的肩膀,叹了口气。
“如果今天我又本事,她们也不会受这些罪。都是我没用。”说着,刚擦干的眼泪又留了下来,心里的委屈压的可可心头憋得难受,只得一边说一边大口呼吸。
“娘子,靳嬷嬷早就劝过您了,您一直不往心里去。您别怪木莲说话不好听,您都进宫这些年了,一直身份不明。往日里也就算了,如今皇上对您的心意,您怎么就不会好好用用呢?”木莲说着,抚着可可的后背顺气儿。
“娘子,奴婢去给您那套茶具去。这些都不能用了。”芳落看了看屋里几套都不配套的器皿,无奈的摇摇头。
“不用了,都还能使呢。”可可哪有心思管这些,伸手拦住芳落。
“宫里的规矩,不整齐的东西若是用了,是对天家不敬,您就别赌气了。”说着,芳落轻轻推开可可的手,径自出去了。
“规矩规矩,要不是那么多规矩绑着,哪有着些事儿!”可可高声抗议,不耐烦的扯着手里的手绢。
“若不是这些规矩绑着,您以为今天遭罪的就只有她们两个?”木莲看着可可幼稚的样子,不禁拉过她的手,说,“娘子,您的身份我跟嬷嬷清楚,旁人可是不知道的。您今天受的不及念恩娘子当年所受委屈的万一。当初皇上如此待她,她还受尽欺辱呢,更何况如今皇上待您大变。那些人哪个看在眼里不是恨在心里的?可是事已至此,对于咱们原来的打算是有利的,所以您现在要做的,就是既要保住皇上的隆恩又要保全您自己。”
面对木莲的苦口婆心,可可哪有不明白的,只是自己毕竟不是珂儿,她的心她的情都不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身上。
“你多大了?”可可沉默良久,问道。
“十七。”
“十七岁的人,怎么说话竟像是七十岁的老太太。”可可翻眼看她,木莲一时语塞,脸上羞红。其实可可哪里是不知道她的年纪,只是不满罢了。
“我其实比你大不了多少,就是珂儿,二十六七岁,在我们那里也不见得成熟多少。”可可见木莲被自己噎的够呛,语气缓了不少,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把自己的心思娓娓道来,“我知道我的行为跟这里一点儿都不正常,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瞬间成熟。我不是珂儿,如今却背着珂儿的命运,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娘子,我知道这对您很难,嬷嬷也常说,把您拉进来的确有违天意,可是,如今木已成舟,嬷嬷为此付出的不必您少,若是得失计较起来,嬷嬷可是搭着自己的命啊。若是您能让皇上改变初衷,对您,才是有益的。”木莲又开始老气横秋起来。可可无力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娘子,再者说,您也看到了,今天是芳虹海菊,若是您还是如此下去,明天可能就是整个惠恩阁要受罪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们如今不敢动您,皇上的恩宠是原因,还有就是不知道您是否要有什么作为。您的变化不仅皇上看着,后宫多少双眼睛也看着呢。特别是滟昭仪那件事儿以后,您若是一直那么强势下去,她们自然收敛,若是您再做回以前的念恩娘子,她们会变本加厉的啊!”木莲滔滔不绝的给可可分析,可可只是闷头听着,不置可否。木莲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直白了,最后只得深深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走了。
刚踏出门槛儿,芳落从院子里端着茶具等着,木莲轻笑,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芳落见木莲朝靳嬷嬷住处走去,这才端着手里的托盘走进屋里。见可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芳落走过去,把托盘放在空空的茶桌上,到了一杯茶,端给可可。
可可伸手接过来,见芳落正在收拾其他幸存的几个茶杯,说:“放着吧,看看能不能配一套出来。今天皇上来了,就用这个。”
芳落不懂可可的意思,有些担心的说:“这可是不敬之罪,娘子生气归生气,何必去激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