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您累了。老奴去给您准备点儿汤羹,您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的。”李嬷嬷见珂儿越聊越有兴致,只得看了云竹一眼,出言制止。
“也好。”珂儿轻轻翻了下身子,仰面躺好,“云竹,既然你有这份心胸,我就留着你。我的价值,就是由着她们找不是,让皇上解闷儿的。所以,你若是跟她们一样,大可欢喜了。她们可是近不得我身的。”
“若娘子遗我,请将女婢留在内阁之外。”云竹再次跪倒,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看来是个又气节的。
“下去吧。”珂儿没再多说什么,翻身睡了。
李嬷嬷看着云竹似有不甘的依旧跪着,只得过来拉她,两人走出内阁门外,云竹竟是满脸委屈的眼泪。
“看你平时沉稳,怎么这般糊涂!”李嬷嬷拿出手绢给她擦干眼泪,“不过也不怪你。咱们娘子嘴上却是缺点儿忌讳。”
云竹见李嬷嬷如此说,只得疑惑:“您知道,怎么不提点呢?这三年我在宫里听了多少娘子的事儿,想来一是小人杜撰,还有就是是娘子自己失言吧。”
“娘子已经够苦了,让她嘴上痛快痛快心里也能舒服些。不碍的。反正……这些年,你可见皇上对娘子动过别的念头?”李嬷嬷见云竹不哭了,还正经的教训起自己来,心里更加喜欢她。
“说真的,奴婢也觉奇怪,若以那些人所言,娘子的错处,死百次也是有的。只是皇上却忽冷忽热的,是在琢磨不透。”云竹继续正经的锁眉深思。
“姑娘,别怪老奴多嘴,妄揣圣意是宫中大忌。”李嬷嬷板着脸提醒她,见她露出恐惧,才笑起来。
云竹看着李嬷嬷为老不尊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想着念恩娘子,看来她身边的人都是古怪的。却不知道李嬷嬷看上她,也是她透着古怪。
看着回廊上说话的两个人,心里为珂儿高兴,在这孤苦无一处能有两个真心为着自己想的人,也算是福气了。虽然不知道云竹的底细,但是作为一个鬼魂,她发现自己的直觉竟然出奇的灵验。当初初见熙儒贵妃时,她就没有什么好感,如今证明果真如此。后来又在敛心公主身上试过,也算准了。有时候气场相冲是命定的,所以可可很负责任的相信,云竹跟自己或者跟珂儿是相合的。
“娘子,皇上终于派人把那些花儿搬走了。”可可的思绪被一声欢喜过度的报喜声拉了会来,看着跑的满脸通红的云竹,没了初见时的死气沉沉,多了几分灵动。
“有什么好高兴的,孩子已经稳了,何况还有贵妃送来的香囊。白费心机,又不好收场,只得找个花时已过的由头,给换了。”珂儿坐在屋里看书,八个月的肚子,非常显眼。云竹碰了个钉子,但是也没往心里去,这四个月的相处下来,珂儿的脾气她已经摸透了。碰壁是家常便饭。
“你啊,越来越不稳当,刚才一路跑来,人家不说娘子身边的人冒失,会说是娘子调教有问题。你啊,也不多想想。”李嬷嬷在一边绣着什么东西,抬头宠溺的看了云竹一眼。
云竹嘟了嘟嘴,搬了凳子坐在李嬷嬷身边。可可看过去,全然不像是主仆,倒像是一个老娘带着两个姐妹的样子。珂儿怀孕四个月至今,凛君宸明着没有来看望过一次,只是有几个晚上,可可自己闲着无聊出去瞎逛的时候,见着又个身影甚是眼熟,近前一看,却是他。月光下,他眉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戾气,平和中带着些许忧伤。却也不走进,只是远远的看着惠恩阁的方向。可可想到那日在他寝殿中的一幕,他对珂儿也许是有真心的。只是仇恨不断被提起,珂儿又时时表现出的惶恐激怒着他。或许他也是想要那个孩子的,可是又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伤了她们母子。可可非常强烈的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暖意,尽管月光寒冽,尽管他脸上没有意思表情。但是那种眼神传递出来的关爱之情,她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过。
可可在珂儿怀孕的这些天一直在观察凛君宸的反应。他一直默默的关注着惠恩阁。可是在珂儿眼里,却是他在盼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儿。他们之间到底又多少恩怨,使得珂儿竟如此待他。可可无聊的呆在内阁里。别的嫔妃要是怀孕,门前是往来道喜的人络绎不绝。可是珂儿的惠恩阁冷清极了,门可罗雀都不为过。那个要收养孩子的熙儒贵妃,一直只派东西不派人,各色补品送来不少,可是人,连个头发丝都没见着。不过也有两个人例外。皇后隔三差五的回来看看,还会带给自己把脉的太医来给珂儿看胎气。还有一个竟然是靳嬷嬷。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更奇怪的是,珂儿竟然也以礼待她起来。可可看不明白,一直想要抓住她问一问,可是却总是被她遛了。也许因为年纪大了些,她身边总是跟着一个没见过面对小丫头。
“你站住!”终于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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