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二位老爷的家人拼死卫宅,我一人也挡不住那许多贼人!”吴升不敢居功,看着身后的家丁们向老爷们示意。
张老爷哪有不明白的,开声道:“大伙儿今晚辛苦了,都有赏钱!吩咐厨下灶头娘子,开锅!烧**辣的羊肉汤,多肉少菜!白面炊饼大伙儿往饱了塞!辛苦半夜,都得吃些热乎实在的!”
家丁们也不放下手里的棍棒,齐齐笑着施礼道:“谢老爷赏!”
这两句动静大了些,内宅的眷属们不用通禀也都听到,个个面有喜色抱成一团,吊了一夜的心儿肝儿,总算平安放回肚子里去。张无忌因为体弱,母亲生怕他受了惊吓,紧紧的抱在怀里死活不放他去前厅。这会子听到前厅说无事了,张无忌再忍不住性子,挣开母亲的怀抱道:“我要去前面看看父亲和法师!家中遇此变故,生为人子实不当躲于母亲膝下!”
见无忌哥儿这月余身子渐好,力气也足了些,说话行事居然有了些大人儿的气度。母亲虽说不是亲生,但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指望,不免老怀安慰,点头道:“我儿既是有些孝心,便去前厅看你达达去吧。”
张无忌小跑着来到前厅,正见到那平安站在厅中,眉飞色舞的和大家说着护院的经过,正说到那一通青砖飞去,砸得贼人鬼哭狼嚎一般……屋里侍候的侍女们看平安的眼色都有些晕眩了。见到无忌来到前面,张老爷即喜且惊道:“无忌,你不在后院和你娘守着,来前厅做甚?”
“父亲大人在前面担惊受怕,孩儿不能上场杀贼,也要陪在父亲身边以壮声势!”小无忌激越的声音回荡在厅里,众人听得都是叫好!
眼见儿子大了,居然想要分担父辈的烦愁,张老爷抚着胡须点头微笑道:“哥儿有此心就是好的,只是你年纪尚小,待你再大些,这家大小事情迟早还得交付与你。”
一边陈老爷这时也奉承道:“世兄家这公子,眼见得身子越发结实不说,心智也见长,法师那固元膏果然神效!小弟也要讨个方子来给幼平吃吃看。”
一句话说得吴升和张老爷都点头微笑,张老爷看了看吴升,笑道:“法师既没意见,小弟自然无话说,家里有现成的膏子在,回头给贤侄随着方子拿上两罐便是。”
一屋人都笑了起来,这时厨下报信道:羊肉汤和炊饼都备齐了。张老爷一挥手道:“大伙儿都下去吃饭!忙乎了一夜,辛苦不堪,吃饱了好生歇息去罢。”
看着家丁们笑着走去吃饭,一家人都放松了神经。吴升却忧心这贼乱一起,回乡认亲的事情怕是要耽搁下来,扭头对平安道:“你也去吃些东西歇息吧,这城里乱成一团,怕是暂且出不了城的。”
平安也叹气道:“城门怕是要被封了的,只可怜老爷还不知道少爷己经找到,还要多哭上几日了。”
想起那个不知模样的便宜老爸,吴升也叹了口气,心道:有个便宜儿子安慰他一下算不错了,真儿子早被奸夫淫妇合伙杀了!要真让他知道了,还不立马哭死了去!口中却只道:“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稍等几日罢。”
闹了一夜,天色己近凌晨,大伙儿正要各自散去。门房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报:“老爷!不好了!”
这时候大伙儿的神经都很敏感,听得来报,皆都吃了一惊!张老爷忙问道:“什么事情,速速讲来!”
“外面一伙人高声叫门,说要拜见老爷和不死法师!”门房哆嗦着道。
“是何人请见?”见到张老爷有些发傻,吴升忙问道。
“听着通报说是……彭和尚!”
“什么?”一屋人异口同声的惊道!
“他们在外面叫的是——彭大祖师要请见老爷和不死法师……”门房只好又说了一遍。
“我与这彭和尚素不相识,为何要见我?”张老爷喃喃道,此时却是无人为他解惑了。吴升也是一头雾水,这彭和尚来张府见张老爷虽有些奇怪,却也说得通,还捎带上自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坏了!
这段时间吴升常去应酬,在钟离小城也混出了些名堂。不少老爷们员外们都知道这张府来了一位法师,来历神奇,莫非事情便坏在这上面?这些造反为生的家伙,平素最喜欢装神弄鬼,眼见得自己这么一个正牌神奇的人物出来,哪有不收归帐下,拿来聚拢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