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嘴,冲她示意下,“还不是你,刚才害得公主发飙,玉蝉是她贴身护卫,哪里会帮我忙,我看她巴不得看我乐子。”
“我哪里知道这些事情!”虞美人撇撇嘴,“大不了我去说个明白,堂堂一国公主,哪是小气的人。”
“堂堂一国公主?她不过是个小女人,小女人的脾性,我见得多了,你去解释,只会添乱。”楚扶摇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虞美人微微脸红,说到小女人,她自然不例外,当即气哼声,翻了个白眼,“那我不管了,我回天女阁去!”
“天色已晚,外面又在下大雪,不如就留在这里吧。”楚扶摇说,“反正,我已养成习惯,不到五更不会睡觉,你睡我的床,小白把床睡得很暖和了。”
虞美人听得前半句,还有些紧张羞涩,后半句一出,才知自己想错了,“小白?你是说那只野兽?”
“对,别怕,它很温顺,不会咬你。”楚扶摇郑重点头。
“你个大活人在此,却让我跟野兽睡!去死吧你!”虞美人冒起火气,抬脚踹向楚扶摇,将他踹翻在地,把剑扔在地上,气呼呼走了。
“啊……”楚扶摇痛得半天爬不起来,倒吸凉气,“我做错什么了,如此对我!”
“扶摇公子。”玉蝉自檐上飞入窗中。
“玉蝉仙家,何事?”楚扶摇强忍叫唤,捂着肚子站起,玉蝉一袭黑衣,不沾风雪,翩翩身姿,此时直让他大为羡慕。
“公主负气要离府出走,我不好劝慰。”玉蝉说。
“出走?去哪?”楚扶摇差点再次摔倒在地。
女人的事,真是麻烦,怎生就遇不到一个省心的女人呢?
“皇宫。”玉蝉简洁回答。
“她愿意回,让她回吧,我去劝慰又有什么用,府上正值多事之秋,她回皇宫,对她和我都好。”楚扶摇靠着墙角的椅子坐下,有气无力说道。
最好走得一个不剩,反落得清静。
玉蝉默然点头,从窗口如燕般掠出,回到公主寝宫之中。
男女情爱纠缠,世间人伦纲常,她不懂,只是心中隐约觉得该让楚扶摇知道,既然当事人置之不理,她自然不会再多生事端。
休息一阵,楚扶摇出了习武厅,走往药庐,家中老祖宗们重视他的身体,特意让楚虚韵安排了大弟子楚东撩贴身照顾,每月炼制一炉灵药,供他养身,今日又到了药浴时辰。
尽管他明白,就凭这些凡间灵药,再养下去也是于是无补,可多少持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每一炉灵药,俱是使用灵草配置,虽然远远比不上楚老三炼制的“易胎琼浆”,但药效还算不错,任何凡人武夫泡上一次对身体大有裨益,要是像他一般连续泡上一年,早练成铜身铁骨,更能加快武道境界提升的速度。
只是他早就“天徵一变”,比铜身铁骨体质也不差,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个原因,泡了一年,体质没有丝毫变化。
楚扶摇推门而入,楚东撩正在调制药水,满屋蒸腾白雾,药香扑鼻。
楚东撩年逾四十,长期浸淫药物,显得十分面嫩,唇红齿白,像个不出三十的白面书生,时时带着微笑,可惜一双眼睛太过细小,似是带着几分精明。
“来了。”楚东撩没回头。平日能进药庐的,也就楚扶摇一人。
楚扶摇答应一声,例行公事般开始脱衣服。胸口处,一线青色的建木元根仍在那里,随着蓄气之所关闭,建木元根没了丝毫用处,反而成了巨大隐患。
他四处派人寻找烈焰朱雀血,可任何丹药材料铺都没有,只好找了专门猎杀妖怪的猎妖人,重金悬赏,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
楚东撩瞥见他的身躯,漫布蜈蚣纹般的伤疤,虽然见得多了,可每次仍觉触目惊心,如此狰狞景象,实在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活人身上。
药缸之下,石炭剧烈燃烧,将药水煮得翻滚沸腾。
“你说以往药效无用,今日我特意加入了不少名贵药材,药性是以往三倍,如果你耐不住,尽快出来,别反伤了身子。”楚东撩小心叮嘱。
楚扶摇点了下头,跨进药水之中,躺了下去。药水仿佛蚁嘴叮咬,很快浸入到他的皮肤里,药性凶猛,比以往时候渗入快了很多,很快朝经络百骸中透入,身体陷入酥麻,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包囊住他。
“很舒服。”楚扶摇长吐了一口热气,药香从五窍中喷薄而出,在灯光下好似五彩霞光。他眼前忽然变得迷蒙,身子渐渐向下滑去,头颅完全浸入药水之中。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地方。
吸收“易胎琼浆”的时候,他曾到过的地方。
霞光包裹的彩球中,一个黝黑人影紧贴在上,似在期盼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