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防身用——打不了人,打狗也好。
如此走了好一会,山脚在望,知暖脸上方露出一点笑容,忽闻身后有风袭来,她倏地转身,眼角只看到一个硕大的黑影,随手挥出的棍子半道被截,人落入了一个厚实烫人的怀抱。
杜衡香味袭上鼻端,她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秦瑜很用力地抱紧了她,声音痛苦:“别如此待我,阿暖,阿暖。”
他喃喃地连声叫她的名字。
她苦笑着想,很好,闹场别扭,挨顿打,她终于从贺氏变成了阿暖。
这不是她想要的。
秦瑜抱了她好久,久得知暖都不舒服了,用力推了推他。
“好了,”她叹息着说,“放开我吧,我难受。”
秦瑜这才放开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她看起来很好,除了头发因为赶路有些松散,她整个人好得很,面色红润,眼角干燥,神情都是平静的。
秦瑜抑郁了,默了默后问:“你是想着,此后再也不要见我了是吗?”
那么快就找到后山,而从后山下山,不会经过他们住的那片山庄,会去往另一个方向。
知暖当然否认,她无奈地反问:“那你又想我如何呢?你将我丢在那,周围人该如何看我?总不能大喇喇从前门下山,被人围观吧?”
既然走不了,她决定还是好好哄他。
这一回是他主动找她的,所以往后,也不要怪她。
她细细地解释:“我原想着,从此处下山,再寻人送我回京。”
秦瑜再次默然,过了会,他问:“你不难过吗?”
她摇头,笑了一下:“我有何资格难过?”
秦瑜心头大恸,再次抱住她:“阿暖,你已是良家子,我纳你入府做贵妾,如何?”
知暖笑了。
所以,他可能真的喜欢上了她,甚至也已经有点爱她,但饶是如此,他认为他对她最大的慈悲,便是纳了她。
她说:“不好。我自小便在外野惯了,受不住侯府的拘束。”
“那便如先前所说,你住在别院,在那处你便是主子,无人敢约束你,你要去哪,要做什么,都由你心意……只别离开我,可好?”
这已经很卑微了,便是知暖,也有少少的动容。
她也沉默,过了会才说:“好啊。”
秦瑜就笑起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
也是这时候,知暖才感觉他还是个孩子。
二十岁不到,在现代也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她忽然有了点罪恶感,也有些些的不忍,所以她踮起脚,在他放开她时,又主动吻他。
然后就抻到了腰上的痛处。
“嘶~”她捂住后腰,忍不住痛嘶。
“怎么了?”秦瑜紧张地扶住她。
“没事,抻到腰了。”她笑。
这儿离山脚不远,但走着也还是会累,秦瑜说:“此路太窄,车马不能至,我已叫人绕去山下等我们。”他说着蹲下来,“上来,我背你下山。”
知暖立在那,看着他微微弯下的腰背,默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