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们才不娇气,而且很能干。”能干到上山就引起雪山崩。
“是吗?你说的是我妹妹?”太子早看穿这个小子明明孩子气,还非要装骄傲,故意逗他:“你说错了吧?”
岳无尘小脸儿紧憋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袱,小布包袱打开,里面是个盒子,盒子打开,是油纸包。
包里一个精致秀气的小点心,一寸左右,左边有三个圆,右边有四个圆。太子大笑:“这还真的是我妹妹们的手笔。”
点心都捏成不成样子,还留下三团四团印迹,仿佛上书:三团四团大手笔而成。
岳无尘得了意,把点心爱惜的看了又看,把心中疑问向太子请教:“这个我舍不得吃,一直在想,这三个圆,必然是代表天地人,这四个圆,必然是代表东西南北四方,”
太子乐不可支:“三个圆是三个面团子,四个圆是四个面团子。”有时候她们也按上三个手指印,或四个手指印。
“你胡说!”岳无尘跺脚尖叫,叫得小蛋子伸出头看看他不像发疯,又缩回头去。岳无尘带气走了,太子呼一口气,目光不可遏制地放在死去圣女身上。
那一天,太子这一队遇到圣女。圣女说她见到来投奔的人受到追杀,有条近路带他们去。带队的小队人信任她,跟着进了雪山谷。
圣女变脸,招来一队乌蒙人,山谷外又袭来大批乌蒙人。当时马蹄动地,可比山摇。太子不慌不忙上前指责,圣女目露凶光,说出一段话来。
当时情形太子还记得一清二楚,雪光如银,圣女美丽的面庞扭曲似毒蛇,尖叫道:“我知道是你!我从京里打听你出了京!别人全和你好,还有一个大官的姑娘追求你,不是你还是谁!”她疯狂的揪住自己衣襟,像是那里有沉积多年的仇恨:“我的父亲是乌里合,你的母亲杀了我父亲!”
手往外面指,狂笑不止:“我有十万人马专为你而来,升天吧,你这无耻人的儿子!”
“轰!”大雪崩塌,把山谷口埋住。
岳无尘跳了下来……
太子得救了,然后困在这里,不到春暖花开雪化出不去。
圣女临死前不甘心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太子回答她:“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摆摆手,圣女扑通倒下,让雪冻成僵尸。
太子抱头,该怎么出去呢?
一声清鸣划过天空,厉如苍空之劲鹰,嗥如九天之狂风。声音太尖,小蛋子和崔振把太子一把拖进洞内。
外面“轰!”又崩了一方积雪,把圣女埋到看不见。
雪几乎擦着山洞而落,激起一片冰碴子,落在各人衣上。崔振先给太子擦拭,疑惑道:“这号角声怎么这么熟悉?”
太子喜形于色:“是表叔到了!”
山谷外激战的人后,姚兴献也愣住,倾耳一听就明白,喃喃微叹:“苏大帅在军中安插的有人。”
他一收到太子失踪的消息,当天就派人呈报苏云鹤。苏大帅离得算是最近的,也不能这几天就收到信还能赶来。
只能是太子一失踪,他就收到消息,就赶来。
姚兴献没当副帅时,也知道牵制之道就是这样,可因为太子生死未卜心情不佳,想到苏大帅不见得完全相信自己,就更难过。
没精打采吩咐人:“迎接大帅!”
十几匹快马同时过来,马上人离得老远齐声长呼:“苏大帅有令,全力杀敌,早迎殿下,不必迎接!”
他们这样大声的喊,听的人瞠目结舌。
袁家梁厮杀中问袁家栋:“我听错了吗?”能资格喊殿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年纪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而胖团的年纪,和太子殿下的年纪恰恰相仿。
不会是韦昌,不会是崔振,只看伍家兄弟、姚家父子对胖团的好,就知道只能是他。
袁家栋在这一刻心沉入低谷,终于明白姚副帅说的找不到人,他和父帅人头都难保的话不是虚的。他恨不能一下子冲入山谷找到人,可是雪山茫茫,他们还是不是活的不知道。
他在大悲之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奋力挑开面前的敌兵,嘶叫长声:“兄弟们,奋勇当前,不可后退一步呐!”
袁家梁和袁家国都知道袁家的命运系在胖团是生还是死上面,袁家梁甚至痛出泪水来,心中怒骂一声,早知道反了!
还是提兵器奋不顾身直冲上前!
袁朴同早到姚兴献马前,怒得只有一句话:“你,怎么不早说!”姚兴献用冰凉的眼光回答他。眸光如冰箭,袁朴同让狠狠击中,拎起马缰茫然不知所措后退,耳边听马蹄声如雷,数万红衣精兵如狼似虎般冲来。
有一面大旗“苏”高举其中。
苏云鹤过来时,头一件事就厉声:“拿下袁朴同父子!”再狠狠瞪住姚兴献,当众冷冷道:“姚将军,太平日子过久了,你也会疏忽大意!只想去京中领赏赐,怎么不安排好保护太子!”
姚兴献无言以对。
话渐渐传开,全军哗然。曾祖名在战场上,差点摔下马:“太子殿下?我的娘呀!”预料到自己也保护不力的份,只能挥剑:“杀敌,早进谷中解救殿下!”
他怕挨年青的苏大帅骂,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心想见不到太子我就不回来。生就见人,死就见尸。
袁氏三兄弟是在战场上让绑回来,袁家栋面如死灰,袁家梁悲愤大叫:“我们有什么罪?我们从没有慢待过他!”
苏云鹤狞笑:“堵上他嘴,等我慢慢和他算账!”
几个随从答应着就过去,“慢着!”跟来的车驾上走出一个人。他儒雅丰姿,斯文和气,是孟轩生。
“云鹤表兄,袁家父子不见得是有意,找到太子之前,先不要发落为好。”
苏云鹤虽然恨恨,也听从孟轩生意见。又有车驾中又传出一个声音,苍老的:“云鹤,先找人要紧!”
孟轩生恭恭敬敬分开车帘,扶出一位老人。袁朴同父子都不认识,见姚兴献行礼:“原来是太子太师到了,见过太师。”
袁朴同心头再无暖处,太子太师在这里,再无虚假!
他也同时想到姚兴献说的“你我人头都将不保”,又爱又怜地看三个儿子,可怜断送儿子们性命。
袁家栋打不起精神,袁家国袁家梁眼睛里快喷火,慑于苏云鹤威压,又不敢再说什么。
乌蒙人见人多势众,很快退兵。苏云鹤不许休息,让全军在雪中挖路。天虽然近二月,这边是常年雪山谷,坚硬如铁。
全军齐出力,挖了整一天,在深夜子时,一队人跑出来,伍大郎大叫:“表哥!”头一个扑了上去。
苏云鹤、贺太师,孟轩生轮流把太子抱了一遍,姚兴献跪地请罪,太子一把拉起来:“姚叔父何罪之有?”
仿佛心灵感应,太子回身看向高高山峰。
仔细看,有一个小小身影,洁白如雪,一闪就不见了。
岳无尘从小养在清凉世界里,对太热闹的地方就鄙夷:“这么大了,还让人抱来抱去,哼!”去找父亲去了。
几天后,姚官保真的绕到山谷后,穿谷而出得知太子回营,从此放心。
韦昌受到惊吓,一直在帐篷里喃喃:“是殿下?”自己是睁眼瞎子。现在回想大家都劝自己张阁老家姑娘看不上自己,而她又跟着胖团,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太子相劝,苏大帅只扣了袁朴同三年米粮,没有别的责罚。军中划出一片地方,苏大帅留下精兵三万护卫太子,在一个月后离去。
姚兴献再加小心,让罗氏过来侍候太子衣食起居,姚宦保在家中无人看管,也随着过来,天天拘在校场上学功夫。
贺太师和孟轩生留下,为太子每日上课。
京中,早就收到消息。皇帝震惊,皇后震惊。萧护一夜间快白了头发,又不忍心让十三多担心自己,在十三睡着以后,起身殿中不住踱步。
他轻微的脚步声传到殿内,十三在被中蒙头低泣。她的长子,她如果没有夫君疼爱,还有长子是依靠。
十三也不忍让萧护担心自己,只背着他才哭。
小公主们从早到晚怯生生不再欢笑,训哥儿一下子长大,会默默陪着父母亲。张家在第三天呆不下去,径直去见皇后,粗声大气道:“十三少,我得去看看,不然我不如死了!”无礼的转身而走,殿内,十三抱着张家新生的小儿子,再次泪湿面颊。
太后带着映姐儿等宫人夜夜焚香,直到二月中快马消息传来,那时候苏大帅还在军中,所有人松口气,萧护一口气把太子无事的奏折看了一遍又一遍,拿去给十三看,这才把心中的忧愁表露出来:“哥儿要是有什么,我恨不能死了。”
十三又爱又怜,把丈夫头颈抱在怀里,喃喃道:“我和你一样,我们一样心情。”小公主们又会笑了,不过比以前少了很多。
训哥儿对父亲提出来:“要去看哥哥。”萧护已恢复皇帝心情,拒绝了儿子:“你的事,是用心攻书,以后辅佐哥哥。”
科举才开始,殿试推到今年四月开始。萧护虽然很想去看儿子,可他是皇帝,他走不开。
在张家之后,走的是映姐儿。
事情一出来,映姐儿就为父母请罪。听说无事,就求太后:“太子在军中都是男人,就是我母亲过去侍候,只怕不知道太子殿下喜欢什么。只有我,多少知道太子喜好。本当陪着太后,可我的心担心得不行,我要去军中侍候太子,恕我父亲罪责。”
太后反而趁心,她最宝贝的长孙,从接回家里就是丫头婆子侍候,衣服都是自家姑姑们缝制,丫头缝的都不能上身。去到军中是应该的,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侍候也是对的,就答应映姐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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