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小姑娘,她离开了自小长大的地方。
她在找她的哥哥。
她不饮不食,不言不语,不眠不休,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走遍了九州大陆。
她又回到了山上,披着的斗篷已经褴褛,踩着的长靴早已破败。
她瞧见,那院中已经枯槁百年的铁树,竟然开花了。
她看了很久,忽然笑了,笑得涕泗横流。
她将铁树掘了起来。
铁树下,干干净净躺着一个人,白衣清隽,未染分毫泥渍,正是容与。
他倏地睁开了眼,已是脱胎换骨,所有失去的的骨血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容与看着灵犀,问道:“巫觋宗?”
灵犀抱住了他:“是的。”
容与看了一眼东边最高的楼阁,松开了她,从坑中爬了出来,径直朝东边去了。
灵犀就跟在他身后。
这不过五层高的楼,竟好似绵延不绝,黑不隆冬整整爬了一个时辰,终于瞧见了透进来得阳光。
容与歇了口气,正要继续,灵犀拦住了他:“哥哥,要干嘛?”
他淡淡一笑:“逆天改命。”
灵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除非我死,否则哥哥,你进不去。”
容与抬起眼睛:“那就试试看。”
他挣开了灵犀的手,继续沿着陡峭的楼梯向上走去。
灵犀在原地滞了片刻,便见容与被那术法弹了开来,吐出一口鲜血,从楼上滚落到她的脚边。
爬起来,走上去。
如此这般十数次,他那身干净的白裳上已沾满了斑驳血迹。
灵犀紧紧抱住了他,将他禁锢在她娇小的怀中,问道。
“你非要如此?”
“是。”
“不惜任何代价?”
“是。”
“哪怕是死?”
“是。”
他说得很轻,也很重。
灵犀长长叹了一声,松开了他,粲然一笑:“那么,我死。”
话音未落,她忽然抬起了手,一掌劈在自己的天灵盖上,没有半分犹疑。
弹指之间,她就散作了灰尘,微风拂过,了无痕迹。
容与颇有些诧异,他意识到了什么,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没能够抓住。他呆呆怔了良久,终于还是撑着最后的气力站了起来。
那道印界,果真消失了。
他看着那盏小灯,竟仿佛似曾相识。
他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伸出了手,轻而易举掐灭了这盏灯。
“轰隆。”空中陡然一声惊雷,向这高高的阁楼劈了下来。
与此同时,巫咸山谷中自下而上裂开了一道豁口。
千千万万的孤魂从山中呼啸而出。
那山谷中却站了一个男子,玄衣翩跹,阻截了千军万马奔涌而来的孤魂。
几百年前,有人用邪术召集世间阴魂,妄图逆天改命。这些阴魂,都是从炼狱之中爬出来的,已近成魔。事情败露,不知被谁扼杀阵前,那人牺牲了自己的性命,用东华遗落的这盏灵灯封印了这些阴魂。阴魂在山谷中徘徊低吟,不得超生。人有三六九等,魂亦有之,竟也奉了一个强者为王。
那魂王看着这男子:“你是何人?”
这男子眉眼如画,多一分则刚,少一分则柔,正是素华。
素华不慌不忙道:“我来,自是解你等之困。”
魂王大笑:“真是奇了,我等孤魂,有何困之有?”
素华微微一笑:“血阵主人已死,你们永生将徘徊于世间。我可助你等安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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