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自五岁起,便患有重疾。
医者束手无策,隔壁友家的小女齐楚白日里到他家做客欢声笑语,可每到子时四刻,这齐楚总是爬墙来看他,以为他睡着了,哭哭啼啼。他不太懂,却不由自主地注意她。
爹娘请来术士看相,都说这是他的劫,过了此劫,一生顺遂。
这夜,梦中来了个紫衣仙子,杏眼含情,娇靥飞霞,生得极美,美的又令人不敢亵渎。
紫衣仙子说:“我同你有缘。你此生运道不好,大抵只能活到二十岁。”
容与笑了:“相士说,我一生顺遂,位极人臣,封侯拜相。”
紫衣仙子斜斜看了他一眼:“相士说的话,都是糊弄你们这些凡人的。我可是仙子,从不诓人。我同你有缘,特来相助,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去求学三载,便能活得长长久久。”
容与有些诧异:“敢问仙子,有何缘法?”
紫衣仙子微微一笑:“我是你小时候救过的一只小狐狸。”
他想了又想,小时候外出游玩,倒的确遇到过一只受了伤的青狐狸。
说来也怪,这仙子来了几夜,他这病果真痊愈了。
容与十七岁,便不顾家人反对独自远赴巫咸山求学。
途径一个破庙,天公不作美,一时三刻下起了雨,便进去避雨。
“啊,是谁扰了我的美梦。”
那破败的佛像后忽然走出了一个娇小玲珑的男子,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眸。
容与瞧了眼,微微一滞,他的眼睛,竟同那仙子一模一样。
半晌,容与作揖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这男子回礼:“在下姓锦,单名一个瑟。兄台名何?”
容与道:“容与,与人为善的与。”
“这雨,真是说下就下,还那么大,幸好,幸好。”
有人说着,从庙外跑了进来,打湿的黑发黏在脖颈上,脸色显得愈加苍白。
容与看了他一眼,喝道:“齐楚。你作何扮相,真是胡闹。”
齐楚吐了吐舌头:“哥哥喂,你能来得,我就来不得吗?”
容与沉声:“我去那巫觋宗乃是求学,乃是……你来此,又是做甚?”
齐楚撇了撇嘴:“我来,自是同哥哥相伴。”
锦瑟却摆了摆手:“世间之大,真是无巧不成书。我此行,也是去那巫觋宗求学。金风玉露一相逢,自是源深,不如,我等三人结拜……”
“如此良辰,既是结拜,怎可少了为兄?”
那人撑着一把普通的竹节伞,身长八尺,不疾不徐地走进了庙中,他收了伞,露出一张艳绝的容颜,带着些好闻的檀香。
锦瑟看了一眼,有些心虚,小声嘀咕了一句,很快就又抬起了眼睛:“既然如此,古有桃园三结义,而今我们甘霖四结义,岂不美哉?”
容与又作揖道:“敢问兄长姓名?”
那人微微一笑:“在下,华年。”
齐楚轻笑:“哈哈,一个锦瑟,一个华年,锦瑟思华年,倒是极好。”
锦瑟默默翻了个白眼:“小弟年方十六,不知各位兄台年岁?”
容与道:“在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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