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丹珠,吹了口气,那丹珠化作了一个美人。
朱衣赤鞋,粉雕玉砌,正是丹姬。
丹姬娇嗔着扑进了荒古的怀中:“荒古,我怕。”
荒古摸了摸她的头:“丹姬,你可愿意陪我一道去?有我在,无人敢欺负你。”
丹姬抬起头:“丹姬怎么会不愿意呢。”
她忽然轻轻吻住了他:“只是,你却去不了了。”
话音未落,荒古一僵,不知何时握在丹姬手中的混天刃已生生扎入了他的背脊。
锦行粲然一笑:“看来,是我装得太好,叫你分不清啊。”
行止淡淡道:“兄长,父亲不忍心杀你,但是留着你的命,终归是不放心。我的那把,杀了苍晔;而你的这把,物归原主了。”
一时半刻,荒古脸上还停留着愕然,便倒在了冰冷的地上。行止拂了拂,这尸首,散在了空气之中,荡然无存。
那丹姬又摇身一变,变作了荒古的模样。不过是锦行分出的一尾罢了。
一刻钟后,天兵领着荒古去了玲珑塔。
十万年期满,行止顺理成章继位天帝。
这日,行止正在宫中读书,锦行来了,换回了初来九重天的打扮。
“我丢夫君很久了,陛下,可能还我?”
“哦,卿的夫君,长得什么模样?”
“就同陛下,长得一模一样,一分一毫,都未不同呢。”
“那么,恭喜夫人,你找到了。”
锦行看着行止,微微一笑:“素华,乾坤既定,该回去了。”
珍珑棋局,胜负已分。
一阵华光过后,他二人已站在棋局之外。
千锦看着素华:“大仙官,贺你大喜,一举两得,既破棋局,又得夫人。”
素华一怔:“你怎知是我?”
千锦微微一笑:“那自然,要谢谢阿爹了。不过,还是我冰雪聪敏,害我的人不少,能害到我的人却不多,你算一个,朗清算一个,我可都记着呢。不过,你为我流血三年,我就当你还了。我可不是那等心胸狭窄、执迷不悟之人。”
素华唇角扬起:“哦?那想必是道祖,心有沟壑、深谋远虑。”
千锦轻轻哼了一声:“就不能是我明察秋毫吗?”
素华忽然将她拉进了怀中:“嗯,夫人最是颖悟绝伦。”
千锦抬起头:“那丹姬,是你娘?还有荒古,是如今的天帝,是你爹?”
他静静看了她一瞬:“丹姬,是我娘。荒古,却不是我爹。”
千锦眉心一跳:“你爹是行止!”
渊絜此时正同鸿钧老祖下棋,一连下了三局,大获全胜。
“鸿钧,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师傅,就任由师妹胡闹吗?”
“她且闹她的,我们只管下我们的。”
却倏地纵过来一只青狐,落在他们的棋盘上,用九根尾巴一扫,搅乱了棋局。
渊絜淡淡道:“少阴,又来逞什么威风?”
那青狐果然化作了一个黄衣女子,指着渊絜骂道:“你你你,当初你将他封了灵识神力化作凡人的时候没告诉就算了,我替千锦找个夫婿结果找了他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也就算了;他们那时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不告诉我!”
鸿钧赶紧递了一盏茶给少阴:“师娘,润润嗓,歇口气。”
少阴接过了茶一饮而尽,继续道:“你堂堂道祖,却欺瞒我至苦,枉为君;我们女儿昏迷之时,你冷眼旁观,枉为父;我辛辛苦苦为女儿奔波之时你还封我法力,枉为夫。你这个不君不父不夫的混蛋,乌龟王八蛋!”
渊絜静静看着她:“少阴,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少阴一怔,偷偷笑了笑:“那自然是我有才有貌了。”
渊絜微微一笑:“一是你永远喜怒形于色,二是你总能令我这般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