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在意,那就是打了这么久,羽蓬的灵力没有丝毫衰减,反而还隐隐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羽蓬,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玄冰仙剑。这场比试已经拖延了太久,是时候结束了。他在心中片刻间下定了主意。
陈志缓缓抬起手,举起剑,另一手捏剑诀,口中道:“天地玄门,莫如道哉,煌威之极,唯有云罡!”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天色猛然间暗了下来,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遮蔽了整个天际,天地间刹那间一片黑暗。
黑云之中,渐渐有电芒蹿动,雷鸣之声在天际隆隆不止。
此刻,台下自玄阳真人以下,到每一位首座,脸上都布满了震惊之色。
路千崖看了片刻,面如死灰,涩声道:“云罡刺!陈志竟然连这等奇术都学会了么?”
天际之上,黑云滚滚,狂风呼啸,雷声隆隆,电芒如蛇。那道巨大电光在乌云之中穿梭不止,响声也越来越大。
站在最近处的羽蓬感受得最为清楚,阵阵狂风扑面而来,刮面生疼,他的衣衫头发都在风中猎猎飞舞。
天空中,那道电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终于天际一声巨响,像是一道响雷落在了通天峰顶。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通天峰上下都随着这一声惊雷震动了一下。
陈志面如寒霜,猛然持剑刺天,天际那道无比巨大的电光刹那间注入了他手中的玄冰仙剑上,只见玄冰剑上陡然发出万丈光芒,将整个天空都倒映成了蓝色。
陈志站在蓝光中央,大喝一声,身形浮动,挺起玄冰剑从天而降,向羽蓬刺去。
随着他的出手,半空之中,幻化出一柄长约数十丈的巨大剑影,看样子与陈志手中的玄冰仙剑一般无二。这巨大剑影横跨整个天际,气势惊人之极。
台下众人只见天际之上,陈志手持一柄巨大无比的仙剑幻影,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羽蓬直刺了过去。
羽蓬面色凝重,不知为何,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式他绝对接不下来。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后退半步。
转眼间,那仙剑幻影便刺到了羽蓬面前。他的五官七窍这片刻间全都流出血来,但他双眼之中光芒如炬,神色却是凛然不惧,他伸手一招,握住手中的银白仙剑,对刺了过去。
下一刻,银白仙剑与那虚幻剑影剑尖对撞在一起。羽蓬瞬间身子大震,接连吐出好几口鲜血,银白仙剑上的光芒也随着暗淡了下去。但他仍没有放弃,强行提起一口真气,注入到手中的仙剑上。但即便如此,他仍然节节败退,被那虚幻的剑影推得不断向从空中向地面坠落。
羽蓬只觉得无穷无尽的压力从那柄巨大的仙剑幻影上传来,体内的经络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这股强大无匹的力量破坏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刻,所有人只看到天空中一道巨大无比的七彩仙剑压着一个瘦弱单薄的身影不断向下朝着擂台飞来。而那个少年,仍咬着牙,用尽了所有力气,苦苦支撑着。
他为什么还在坚持?
他为什么还没有放弃?
近了,近了。
眼看那柄巨大仙剑就要将羽蓬压倒在擂台之上。羽蓬早已咬破了嘴唇,流下了鲜血,头上的束带也已经散开,一头黑色长发在风中飞舞不止。
此刻任谁都看得出来,只怕胜负已定了,羽蓬现如今不过只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时候,整个通天峰上,却有两个人在心里默默念着:站起来,羽蓬,站起来!
舒芷夕紧紧注视着在云罡刺下苦苦挣扎的羽蓬,也咬紧了自己的唇。
羽蓬此刻就像是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小舟,已经无法再挣扎一分。眼看就要他就要坠落地面,但他依然用已经剧烈颤抖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握得那么那么用力。
就这样结束了么?
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么?
“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
“只要你不想输,你就不会输!”
静儿的话语犹响在耳边。
对,没结束,还没有结束!我还没输!
我绝不能输!
羽蓬猛然间发出一声长啸,声动四野,天地变色!
银白仙剑之上,刹那间腾起从未有过的巨大光芒,这光芒之强,强得盖过了世间一切。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这一团光亮刺痛了,不得不避开了去。
轰!
在羽蓬即将坠落到地面的最后一刻,那团光芒在他和陈志之间爆发了,天地之间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银色光芒。
许久,这光芒才逐渐散去,只见此刻的擂台早已面目全非,只剩下一片残破的废墟,烟尘逐渐散去之后,众人看见一个人影从其中缓缓浮现了出来。
只有一个人影。
待到烟尘完全散去之后,所有人这才看见,羽蓬握着已经重新变为原样的黑剑,站在一片断壁残骸之中,大口喘着粗气。
而在他不远处的对面,玄冰仙剑插在地面,上面的光芒此刻已经完全褪尽,而在玄冰仙剑旁边,陈志趴在地上,双目紧闭,已然是昏了过去。
羽蓬一边喘着气,缓缓抬起头,看向前方不远处已经昏迷的陈志,竟然还笑了一下。然后他的脸上痛楚之色一闪而过,同时身子一颤,“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来,洒在地面,斑斑点点。
然后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向后直直倒了下去。
台下的人看着这一切,面面相觑,久久无法言语。
又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这个长梦也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羽蓬在黑暗中不知行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团光芒,这光芒虽然微弱,但却依然在这无边的黑暗中顽强的盛放着。
羽蓬走到近前,却发现那是一个路口,而那光亮原来是路口上方一盏燃烧的灯烛。
羽蓬犹豫了片刻,走了进去。
一进入这个走廊,视野顿时开阔起来,一路上都有微弱的灯光照射着前方的路,但即便如此,周围依旧一片黑暗。
四周的壁上刻着许多奇特图案,有些是人,有些是兽,更有一些连羽蓬也说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
黑暗仿佛无孔不入一般,包围着他。
羽蓬走了很长一段路,而四周依然是那般黑暗,周围依旧是无穷无尽的壁画。
这条路,究竟通往哪里?
前方未知的黑暗中,一阵寒风吹来,羽蓬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深吸了一口气,振作精神,继续向前走去。
这般又走了很久,羽蓬突然发现前面竟然没有路了,已经来到这条甬道尽头。
前方是一片未知的黑暗,羽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黑暗中仿佛有什么未知的事物,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
就在这时,四周忽然亮了一点,羽蓬的手顿时不由得停在半空。
他的瞳孔猛地放大。
只见面前的黑暗中,这条甬道的尽头,竟仿佛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宽度几乎占据了整个甬道,而向上看去,几乎看不到顶,也不知有多高。在自己面前,数根特制的栏杆将自己隔开了来。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幽幽传来,回荡在这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