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小思哦了一声。
原来那时小白真的是要来饶州的,可是小亮又说他们才来饶州没多久,这中间的两年她去了哪里呢?
回到院子,一岩大师已经离开,只剩秦夫子还在和斐公子对饮,两人都有些醉了,丹娘喊来阿礼,扶着人回了自己院子。
...
估摸着爷奶都睡了,李枣才偷偷摸回家,回了自己屋洗都不洗倒床就睡,第二日天不亮又出了门。
钟氏起来摸摸索索去了孙子房间,先在床上摸了摸,知道孙子昨夜回来过,稍稍安心面上担忧缓和一些,再摸到桌旁,那盘枣糕还在那,一块没动,忍不住眼泪流出来。
李舟伯蹙眉站在门口,嘴巴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去院里砍柴。
李枣背着一包裹草鞋在乡间泥巴路上走着,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昨日在西庙村叫卖时碰到几个地痞,将他好一顿收拾,还说不交保护费不许再去西庙村。
家里如今连吃喝都愁,草鞋又卖不出去...李枣看一眼沾了泥的脚,抬脚狠狠将一颗无辜的小石子踢得老远。
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冒出昨日瞧见的小四儿神气模样,想不到以前那个见他就跑的胆小鬼,装扮装扮瞧着也人模狗样的。
一整日他转了附近几个村子,却只卖出三双草鞋,赚的几个铜板还不够他吃碗面,只好买了几个饼子塞进怀里慢慢往回走。
天尚未黑透,脸上的伤还没好他不敢回家,本想跟以前一样去白拂建到一半房子里混时间,可如今那里住了人,还养了狗,可不敢再去。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当他看到钟氏在院子口巴巴等着的模样,吓得撒腿就跑,再睁眼,已经到了白拂家侧面院墙外。
他定定心神,找了个隐蔽角落,靠墙蹲下。
小四儿今日和巴格在地里忙活了一整日,吃完饭本想歇着,突然想起要回家取点东西,提盏灯出了门。
等他取了东西回来,走到院子外边突然听到角落里有人喊了声小四儿。
小四儿吓了一跳。
这黑灯瞎火的,村里人早就睡了,这个时辰在外面瞎晃又认识他的,除了村里的小霸王不会有第二个人...小四儿不做他想,拔腿就跑,三两步窜到门前,利落开门进屋落锁。
“胆小鬼”
李枣呸了一声,随即又笑了。
这才对嘛,别人怕他才对嘛,那日西庙村的几个人,不过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他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小四儿关上门后还有些惊魂不定。
不说那小霸王如今学好了,去外面帮他爹奶卖草鞋,不在村里欺负孩子们了吗,怎么会突然找他?
从小到大,李枣都是小四儿的噩梦。
他俩同年同岁,但李枣打小就比一般孩子高壮,性子又野,经常自称将军,把村里的孩子们当新兵蛋子操练,谁不服就揍谁。
小四儿小时候长得瘦小,经常跟不上节奏,没少挨李枣的削,他如今会看眼色的劲儿,还是在李枣的摧残下练出来的。
李枣奶奶眼睛先前还能模模糊糊看东西,后来久病不医彻底拖瞎了,李枣爷爷要留在家里照顾李枣奶奶,李枣不到十岁就开始拿着家里的草鞋去外面卖。
得知李枣每日大部分时间不在村子里,整个村子的小孩都松了口气,小四儿尤为高兴,为啥?因为他自觉是被李枣欺负得最惨的,后脑勺到现在还有一条疤呢。
李枣跟昨日一样回了自己屋,刚进屋便看到坐在一盏油灯旁的爷爷。
李枣站在门口不动,只微微撇开脸。
“躲什么躲”李舟伯沉着脸,却没有看李枣,半晌指着桌上的枣糕道:“你奶特地为你做的,这次没有放错盐,不要糟蹋粮食。”
李枣这才发现桌上那盘糕,面上却没有一丝感动,反而越发不耐烦,“说了不吃不吃,怎的就听不懂话。”
说着他走进屋,不等爷爷抬头直接吹灭了油灯,“今日没卖多少草鞋,灯油省着用。”
...
丹娘起床后,照例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任由爹爹给她梳头,小嘴微张了几次,最终什么都没说。
爹爹还是不知道的好。
小姨说了,爹爹要少接触女子,不然她就会多个后娘,成为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所以...
“丹娘,好了。”
爹爹好听的声音将她跑远的思绪拉回,丹娘扭头露出一个笑脸。
“谢谢爹爹。”
斐公子没察觉出异样,将梳子放回梳妆盒,“昨日玩得可还开心?”
丹娘重重点头。
“爹爹,我很开心,十...小亮哥哥家很有意思,我能常去玩吗?”
斐公子看自家闺女一眼。
“丹娘,毕竟你...”
他斟酌着用词,却不忍看女儿失望表情,那句你毕竟是女孩子终是没有说出口,而是点点头:
“不能常常,但偶尔跟着秦公子或者小亮,可以去,爹爹让阿礼陪着你。”
有爹爹这句话丹娘就知足了,开心点头:
“谢谢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