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月骨子里要强,绝不肯到肃王府去跟赵禹说这事儿,更不指望着谁护着她一道回宫求什么情。
至于黄昏时分辞别了姜莞一行,她方回宫城,正在宫门口遇上郑青之。
这时辰本不该是朝臣觐见的。
通常来说若无十万火急的事情,是没有人会递帖子叫宫门的。
毕竟再过半个时辰,宫门各处就要下钥了。
赵曦月坐着沛国公府的马车回宫,才下了车,看见郑青之一身常服,眉心一挑,已然猜到他进宫是去见谁。
于是唇边弧度冷然三分。
夜色朦胧,宫门外灯笼高悬,合着月色,映照出赵曦月姣好面容上的几许冷凝。
郑青之掖着手驻足停下,稍侧身,却并未把路完全让开。
赵曦月一面吩咐沛国公府的小厮驾车回去,一面领了小宫娥踱步上前。
郑青之同她见礼,她笑着叫了声表哥:“这礼我怕我当不起,宫门口呢,我端着公主的架子摆款儿叫青之表哥与我见礼,传到含章殿,母后今儿怕是要打死我在殿前了。”
这话说的再直白没有。
郑青之登时变了脸色,人也显得愈发拘谨。
他只往旁边更退半步,却根本没有放赵曦月离开的意思,摆明了还有话要说。
赵曦月双手环在胸前,高高一挑眉:“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我不是进宫来告状的。”
郑青之脸色不好看,语气便也好不到哪里去:“公主又何必要恶意揣摩人心呢?”
赵曦月就笑了。
郑家兄妹大约在荥阳自在得意惯了,来了京城又有母后处处维护着。
她虽然才回来,但是听姜莞说过,前几日有朝臣上了折子参郑青之,无非说郑家如今住在宫墙根儿,实在是僭越。
本来这事儿也好办,叫郑家兄妹迁走就是了。
那地方就不该是他们兄妹能住着的,倒心安理得的搬了进去。
要是没人提,没人说,大家默契的做睁眼瞎,当做不知道也就算了。
偏偏在太极殿上闹起来,这怎么收场?
结果一拖再拖,拖到现在都没处置。
然后郑家就立功了。
人家有功劳在身呢,家里头出钱出力往西北送粮食,天大的事情也比不过这个了。
赵曦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郑氏一族手段实在高明。
“是我恶意揣测?”
她哦了一声,声音平平的,退了几步:“那要不要我与小郑大人赔礼道歉呢?”
赵曦月变了称呼,郑青之眼皮倏尔一跳。
他才要开口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赵行的声音:“回来了不进宫,在这儿干什么?还要我出来接你才肯进宫吗?”
于是那些到了嘴边的话,智能全都吞回肚子里去。
郑青之越发侧身,把路让开。
对上赵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本来就心虚理亏,整个人都没有那么理直气壮。
赵行从他身边路过,连正眼也没分过去一个,径直踱至赵曦月身侧,把人打量了一番,见她无事,松了口气。
他又转过身,护在妹妹身前,冷眼看郑青之:“方才做什么呢?我怎么听阿月说什么赔礼不赔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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