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
楚渊还没说话孟挽就已经替他点头回答道:“就是。这几日就是衣衫穿得单薄了些。”
想了想刚才楚渊回来时候衣衫单薄,京城的早上晚间同样寒凉,他那孱弱的身子怎么经受得住?想到此处还皱了皱眉头,觉得日后定要叮嘱楚渊多穿点衣衫才行。
楚渊却是沉默不语,没有多话。
田郎中早就听说过楚渊身虚体弱此事,只是给楚渊诊脉时,却没有诊出半点异常来。
而且,楚渊脉象平稳,不浮不躁,从容有力,不仅仅无大病,身体还比起普通人还要康健。
常年在宫中当差,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蹊跷,但是也知晓有些话不能说得直接,只隐晦道,
“日后天气寒凉多穿些衣衫,宫中有些娘娘就是贪图好看,深冬里也穿薄薄的衣裙,这天寒地冻的,又衣着单薄,你说吧,她们不染风寒谁染风寒?”
话落,又叮嘱楚渊道:“我给你开个驱风寒的方子,你先吃着。”
“好。”
楚渊点了点头,并未多话。
反倒是孟挽有些怔愣,听懂了田郎中话中意思后,下意识看向楚渊,还是不敢相信楚渊只是染了风寒而已,并无重病。
上一世她记得清清楚楚,她与楚懿成亲不久,楚渊便因为重病过世了,脑海中残余的那些前世记忆总不该骗她。
可眼前田郎中也不会骗她才对,毕竟怎么也是宫里出来的太医,这京城里边人人都知晓,宫中的太医,尤其是这种年迈从宫中出来的太医,医术精湛。
毕竟,宫里那是什么地方?都说是伴君如伴虎,宫里的太医都是提着脑袋当差的,若是医术不精湛,早就已经掉了脑袋,哪里还能等到年迈告归出宫?
孟挽思绪百转千回,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定是田郎中如今年迈,故而误诊了,毕竟她记得清明,上一世楚渊就是因为重病早逝的。
这一点是可以笃定的。
田郎中并没有多言,在宫中过了大半辈子,自是知晓言多必失这个理,能在宫中安稳大半辈子而又能全身而退,医术精湛是一方面,不多管不应该多管的闲事也是一方面。
在宫中,往往后者更为重要。
开完方子之后不再多留,提起药箱便往外走。
孟挽将田郎中送了出门,目送着田郎中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后,又看了一眼房中身形略显孱弱的楚渊,心中忍不住地叹息,即便是再怎么努力,似乎终归是回天乏力,这大抵真的是命中注定楚渊逃不过这一劫。
说来,田郎中医术精湛,是京城里面数一数二的郎中,也是她视为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如今,眼睁睁瞧着最后这一根救命稻草也沉没了。
也不知晓楚渊之后又该是怎么样的命运?
想想觉得自己应当对楚渊更好一些才行,毕竟楚渊所剩时日无多了,能对他好一日,便算一日。
想到最后,又忍不住数了一下日子,自言自语道,“距离上一世楚渊去世还有多少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