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以前的端庄了,她板起脸“杨公公,这可是关乎到太后娘娘的事,要是过后陛下问起,你也不好交代。”
“太后娘娘生辰快到了奴才知道,陛下早已吩咐了淑妃娘娘操办了,贤妃娘娘自去忙就行了,有淑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在,太后娘娘此次生辰肯定能办得热热闹闹的。”杨培笑眯眯的。
还真要大办了,贤妃脸色更难看了。她见不到陛下,但贤妃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的消息,也不再跟杨培纠缠了,带着宫婢浩浩荡荡的走了。只瞧贤妃那气派,身后跟着七八个宫婢侍监,浩浩荡荡的,走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瞧着那派头怕是当自己是皇后了呢。
贤妃不敢耽搁,召了内务处的苏总管去,两人商议了半晌都没结果,最后贤妃发了狠“先从她们各宫里扣!”
“马上要到太后娘娘生辰了,太后娘娘向来提倡节俭,贤妃娘娘的意思,是咱们各宫里也跟着省一省,当为太后娘娘贺寿了。”前边贤妃宫里有人来传了话,给缀霞宫也通知了,顾全关上门,脸上的笑顿时垮了下来。
钟萃朝他们笑笑,安抚他们“没事儿,不是说了么,就是稍微节俭一点,咱们有两个荤菜呢,现在可能就给一个了。”
钟萃好养活,两个荤菜一个荤菜都行的,再说了,她只是个才人,贤妃掌着采办,就是不过来说一声钟萃也只能受着,何况还专门跑这一趟呢,已经是给她两分面子了。钟萃现在每天读书学知识都来不及,已经不会去想那些了。
她现在已经读到幼学琼林了。
增广讲了许多谚语感触,而幼学上则讲了典故,涉及到名人,制度,天地甚至科举等,钟萃捧着书,看得十分入迷。尤其是陛下给的启蒙,上边的注释十分清楚,带着各种解释和自己的见解,便如书中开头混沌初开,乾坤始奠,说的是天地未形成之前只是一团气。钟萃读了好几本书,还是第一本把天地讲得这样细致的。
钟萃本来捧着书,现在有些舍不得的放下,问顾全几个“太后娘娘生辰要到了,那你们可知道太后娘娘喜欢什么?”
太后娘娘生辰,嫔妃们也都是要送贺礼的。
上辈子钟萃没银子,每年只巴巴的送一方自己绣的绣帕做贺礼,为此还被跟她同样的美人常在们笑话,说她上不得台面,太后娘娘生辰,她巴巴送一方绣帕去,太后娘娘住在永寿宫,会缺这一块绣帕?永寿宫的婢子们不会绣?
钟萃那时候只能缩着脖子任由她们笑话。她也想规规矩矩的跟她们一样送份上得了台面的礼去,不叫人奚落和嘲笑,也得一声夸,但她穷得叮当响,珍贵的一件没有,绣帕虽然上不得台面,但上边的花样子都是她日日仔细绣上去的,花费了她好多日心血的。
顾全几个相互看了看,摇摇头“奴才们不知,太后娘娘常年住在永寿宫中,也不见宫中的娘娘们,无人知道太后娘娘喜欢什么。”
钟萃最后决定给太后娘娘抄佛经。她上次给三哥钟云辉祈福就是抄的佛经,太后娘娘既然是生辰,那她便抄佛经为太后娘娘祈福。
翌日一早,钟萃由着芸香伺候洗漱好,先读了会书,再摆上笔墨纸砚,准备开始抄佛经。彩云彩霞两个去了膳房提食盒。
钟萃读完书,她们也回来了,只是脸色不大好,把那个又小又扁的食盒提出来,里边只有一碗清粥,一个馒头。彩云愤愤着脸“膳房那边也太过了,突然又克扣起了我们缀霞宫的用度,哪有叫小主吃清粥馒头的。”
这是连一点荤都没有了。
彩霞拉了拉彩云,朝钟萃道“不止我们缀霞宫,前边好多宫里的食盒都变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听好多婢子们在说呢。”
钟萃点点头,朝彩云笑笑“你听,大家都是这样的,清粥馒头也挺好的,宫里的馒头可比侯府的馒头好吃多了。”其实之前也是这样的,钟萃坐下,拿起馒头咬下,吃给她看。
正在缀霞宫几个宫人脸色不大好时,外边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这是,作何呢?”
门外,杨培立着,面前立着身材高大,身着常服的陛下。
彩云等人连忙跪下,钟萃反应慢上一点,把嘴里的馒头咽下,连忙起身见礼。
闻衍一早去了永寿宫陪着高太后用了早食,正要回前朝,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带着杨培一路到了缀霞宫。他迈过门栏,从宫人身边穿行,目光刚移到桌上顿时止住,眉心不悦的皱起“这是什么?”
钟萃心里一跳,抬了抬眼皮,飞快的答道“这是嫔妾的早食。”
闻衍自然知道这是早食,他只是不知堂堂一个才人的早食竟到了这般简陋的地步,若让人看到,岂不是以为他后宫之中连一个嫔妃都养不起?胆大包天的奴才,竟敢克扣起主子的吃喝来了!闻衍当即要叫杨培去把人处理了,眼眸却一动“杨培,把桌上的东西亲自端到御膳房总管处,缀霞宫的用度,要他好好给查清楚了。”
杨培弓了弓身“是。”
钟萃心中一酸,不由得升起了感动。
陛下身为天子,心思缜密,备心胜强,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钟萃之前一直不曾听到过陛下的心中所想,诸如陛下这等心思,心中坚毅非常,非常人般杂念甚多,听不到也实属正常,但他刚说完,钟萃耳边就听一道声音传来,语调如常,不急不徐的安排起来贤妃操纵着内务处拿不出更多的银两办母后的寿宴,只能想尽办法的克扣宫妃的用度,朕若是直接叫人查抄她的甘泉宫,岂不是便宜了这个毒妇,倒不如借着缀霞宫的事,叫她胆颤心惊,一点点把贪下的拿出来,也好叫她心痛难当,寝食难安!
堂堂天子竟被一妇人蒙蔽多年,实在是奇耻大辱!
钟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