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以你的才智和经历,如果早点知道血族之事,也会想到的。”
“既然血族极其隐秘,世人几无所知,说明此族行事一直都谨小慎微。那为何这血魔还留下如此多破绽呢?这不是很明显的泄露自己的身份吗?他就不怕世人把他当异类处死?”
“小小竹城,地处偏远,可能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我们族中有关于血族的记载吧!当然,或许还有其他原因,比如,像这位郎将这样,受伤了!”
“那我们之后该怎么做?总不能真的听之任之吧?另外,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这位先生的身份就是假的!”
太上沉思一阵,说道:
“身份真也好,假也好,其实对我们没有什么区别!强弱明显,假的又能如何?真要遇上十恶之徒,搬救兵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另外,就我在太医署当差所知,十二卫中,奇能异士也不少,否则,皇帝如何控制如此大一个疆域,一个奇能异士冒充黄卫郎将,再跑到一个海边小村行凶,几无可能!”
“至于这个问题,我们再反过来想想,如果我们把这事想办法去解决,想什么办法?报官吗?报官之后呢?作为一个左威卫郎将,整个县衙和驻军哪个敢动他?特别面对的还是一个大能之士的郎将,即便县衙确认了他就是血魔,又能如何?更何况是我们小小一村的村夫俗子,拿什么和一个奇能异士比拼呢?人命?再说,如果让他人知道了一位朝廷郎将竟然是吸血之人,不说一朝传遍天下,至少整个竹城的恐慌是一定的!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有理有理!”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瘟神,我们就等着他将养好身体早点离去吧,即便他想继续呆下去,对我们来说也不会有更多的什么损失,一个郎将,迟早是要回归的。所以,一动,不如一静。”
费家族长和费宗林连连点头称是。
“承寿,安排下去,让各组人员注意,如果再次遇见被咬伤之人,切记不要惊动其他人,也无需再报官!隔离好伤者和家人,由族内统一安排郎中和用药,并给予三两慰金。”
“是”
“再知会马老爷一声,就说既然两次都没出人命,为了不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约束好村民,不得将女尸和袭击之事外传,否则,两村必将严惩不贷!”
“是”
“如果薛南再有新的咬人事件发生,也与我族同样处理,理由嘛……只说既然涉及我等无法理解之物、之人,且连官府也查不出凶犯,那我们先静观其变吧,如有其他意外发生,彼此双方再协商定夺。”
“好!我亲自去办。”
“这件事,到此为止。宗林,你只记着他是一位郎将就行。另外,此事保密,除了我们三人,不能再进任何人一耳!切记切记!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形势比人强啊,我们就做到他想看到的就行,一切都按我们原定计划,该巡查巡查,该紧张紧张。”
太上说到此,闭上眼,不停的轻轻捋着胡须。
片刻之后,又睁眼说道:“宗林,你回去宴请一下这位先生,尽一下地主之谊,如此这般这般……”
此时的费柳,低着头背着手,右脚尖踢左脚,站在弁生面前,一副等待挨批的样子,不安的说着今天的所见所闻,时不时的偷眼瞄一下弁生。
斜躺床上的弁生,闭着眼,“有什么其他事想说的就说,不用老偷瞄我。”
“先生,您太厉害了,您闭着眼怎么就知道我在偷瞄您呢?”
“要不我能做你师父呢!”
得!马屁拍在马腿上,人家压根不理你这茬。
如果你是个小人精,那人家至少是老狐狸,还是成了大妖级的!乖乖!
紧了紧脖子,尴尬的一咧嘴,“先生,我今天做了件对不起您的事……”
“哦,说来听听。”依然闭眼不动。
“我……我把您腰带的事……给父亲说了。”这声音也是越说越细小了。
“嗯……”一声平淡的鼻音,无惊无怒,无喜无悲。
这下倒是让费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更忐忑不安了,心说先生竟然没生气?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难道啥事都逃不了他的眼睛?哦,不,是耳朵,没看他闭着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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