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夫妻一场,以前的种种都过去了,人走了,我宁愿只记得他的好,也不枉我这一生错付。”
原来我妈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得穿。只是她专一,对我爸的用情颇深。
所以这个年头,爱得深的那个人,往往就会受得伤更多。
就像我和沈时倦。
我不知道我还是否爱他,但是我经常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想起他。
无法解释,连自己都自圆其说的,应该还是在爱。
我妈晚上坚持要给我爸守灵,到了后半夜,那些所谓贤妻孝子基本上都不见人了,只有老大顾辰北还在灵堂前。
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心有几分,但他隔着镜片的眼中闪出来的寒光,我看不到他的半点悲恸,有老谋深算。
沈时倦也一直都在,他不停地刷着他的存在感。
时不时给我妈端了一杯热茶,又在我的膝下放下一个软垫。
热茶我妈放的冰冷也没去喝一口,软垫我丢得远远的。
在沈时倦的眼中,我和我妈的倔犟特别可笑。
对于无能的人来说,没必要的坚持就显得更加愚蠢,但我们除了坚持什么都没有。
一整个晚上我都劝我妈去眯一会儿,但她不肯,他就这么熬得自己双眼通红,到了第二天早上客人又陆续来吊唁了,钱宝慧那些人才睡足了,容光焕发的下来接待客人。
按照习俗来葬礼是在人去世的第三天举行,然后火化,尘归尘土归土。
但是顾家人一口咬定我爸是被我妈害死的,人既不肯送去殡仪馆也不肯火化,甚至要求尸检。
总之他们不把我妈送进监狱里,誓不甘休。
所以在我爸去世的第二天,我们和顾家又爆发了严重的冲突。
起初我妈好言好语地劝说他们。
“不要闹了,你们父亲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让他有尊严地离开,至于我们有什么恩怨,等葬礼办完再说。”
钱宝慧立刻反驳:“你这是想毁尸灭迹。”
我妈没有回应她,在她心里顾家人的这些指控简直是可笑到极致,她都懒得回应。
但钱宝慧却口口声声地说我妈心虚了。
“不敢说话了是不是?要不是有时倦在这里,你现在已经在警察局了!”
四房储美珍刚刚旅游回来,连我爸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进门的第一件事不去祭拜我爸,倒是撸起袖子就像我妈扑过来了。
我爸一走,我和沈时节这么一闹,他们这些人的真实嘴脸又暴露出来。
即便沈时倦在,储美珍也肆无忌惮,她可能觉得我跟沈时倦早晚都离婚,到时候还不知道沈时倦帮谁呢。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岂能让储美珍欺负我妈?
不等她撕吧我妈,我就一巴掌打过去了,结结实实的打在储美珍的脸上。
然后我就看到她的鼻子歪了,里面的假体从鼻尖的皮肤中扑的一下就顶了出来,就像是鼻梁骨多了一截似的,模样格外惊悚。
储美珍一声尖叫,顾焰骋兄弟一瞧他妈被我打了,立刻就过来向我动手。
我护着我妈,南星护着我,雨点般的拳头全都落在了南星的身上。
这一次沈时倦选择了袖手旁观。
我接二连三地拒绝,他应该是打算让我吃吃苦头,让我知道没有他的庇护,我有多惨。
哪怕他就在现场,但他此刻没有插手,冷眼旁观的态度让顾家人心知肚明,立刻肆无忌惮地一个个都加入了战场。
男星只是一个模特,他哪里会打架?
他被顾焰骋兄弟几脚就踹到地上去了。
不过还是因为沈时节在场,他们没敢攻击我,把南星当做了出气包。
我打不过他们,只能去护着,眼看顾焰骋一脚就要踹到我脸上来了,我紧紧地抱住了南星的脑袋,眼前一花,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我面前闪过,顾焰骋就应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