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见祖母发怒,不敢再推诿,他站起身,走到梁锦安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梁锦安,我相信你。狄戎部落的勇士们,是时候展现我们的勇气了!”
唤来三位探子,连夜骑马去往大齐,自己则带着人马去草原深处总首领部落禀告求兵。
此行目的达到,梁锦安和江汐瑶告辞回去。
苏婆婆握着江汐瑶的手,一路送出营门,离别之际声音几近哽咽,“阿瑶姑娘,老身离家多年,故国,家乡依然在心里,不知此生还能再回故土,天佑我大越,若能收回河山,也不枉老婆子这一番念想。”
江汐瑶亦是双目含泪,“婆婆莫要伤心,待他日驱除鞑虏,收复河山,您定能重返故乡。”
苏婆婆连连点头,“借姑娘吉言。”
途中,梁锦安见江汐瑶闷闷不乐,便开口问道,“可是在担心苏婆婆?”
江汐瑶轻轻摇头,“我只是想到战争打响,百姓们又要流离失所,心中烦闷。”
梁锦安叹道,“我又何尝不知,但以目前局势来看,唯有一战,才能保我大越国祚绵长。”
大越京城上空乌云如浓墨般在天际翻滚,将最后一丝阳光吞噬。城市的轮廓在逐渐黯淡的天色中变得模糊,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间照亮了黑暗的京城。紧接着,惊雷滚滚而来,震撼着人的耳畔。
楚云琪站在勤政殿的玉阶上,呆呆望着豆大的雨点打在琉璃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老天爷要灭我的大越吗?
这时可算是后悔了,凭着一时之勇,当了一次硬骨头,没有答应大齐的无理要求,谁知二月初开战,短短二十天,大越损兵折将,宁州守军将领李齐战死,国公爷肖亦初中箭,生命垂危,大齐军队一路横扫,势如破竹,已经打到离上京城二百里的肥州府城外了。
福顺撑着雨伞,默默站在皇上身后,年轻的皇帝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他本想有所作为,不愿受辱,执意一战,不料遭遇强敌。今日朝堂上求和派大臣强烈要求皇上前往南方避难,眼瞅着皇上身子微微哆嗦,心里肯定不好受。
梁锦南匆匆赶来,跪在楚云琪面前,“皇上,请速速做决定,听从大臣们规劝,前往楚州,大齐已兵临肥州城,不日破城,那时走就来不及了。”
楚云琪满是不甘心,“梁爱卿,孤是大越国的皇帝,岂能临阵脱逃?孤要与大越共存亡!”皇上的骄傲和尊严不容许他做出逃跑的选择。
梁锦南抬起头,看了一眼丢了魂似的楚云琪,劝道:“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请皇上为大局着想,保存皇室血脉,以待东山再起之日,您走了,我才可以放手跟大齐军队一博,臣率领禁军,死守上京,绝不退让!”
楚云琪双手扶起梁锦南道:“梁爱卿,多谢你忠心,区区八万禁军,哪能抵挡五十万齐军,你这是凶多吉少啊。”
雨水打湿了梁锦南的脸庞,却洗不去他眼中的坚定,“皇上,臣既然是大越人,愿以死护我大越江山,臣会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到援军到来。”
楚云琪面对梁锦南,郑重许下承诺,“大越朝和你若能逃过此次劫难,我给你一个恩典,只要不是皇位,其他的我都满足你。”
“臣谢皇上隆恩。”
目送楚云琪身影走的看不见了,粱锦南转身匆匆出宫,他得赶回家通知陈护院和周嫂子跟着江府人员一起出城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