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假意喝问:“乌!你刚刚不是请假说去买黍了么?怎么这么慌张?”
他这一问倒是直击重点,问到了很多人关心的地方上,一院子人都等着回答。
乌心知这是递过来梯子了,就赶紧顺着往下说:“哎呀呀,那粮店的粮食都翻了三番了,那帮混蛋可真没良心!”
一众吏员闻听此言都觉不妥,这样子城内会起乱子的,那哪能行?
卫平时也收了几个粮店后面家族的贡奉,公门中也有些这几家的子弟在任职。如果任由这样的话当着自己的面传播开来,岂不是显得自己拿了好处不办事么?
于是他就咳嗽一声,斥道:“发的月俸不够吃么?月底还没到就吃光了么?”
乌拱手讨饶道:“我家人多,这还真不够吃啊,家中也没有务农的,每月都得多换些粮食。”
卫摸着胡子,更是不满地责问道:“那每月不还发下粮店给的信牌了么?哪里不够了?是凭着信牌都领不到粮了,还是你把信牌抵给别人了?”
那几家的子弟也嘲讽地看着乌,全城可只有公门之人才会有粮店白送的信牌。虽说按职位高低有多有寡,但以捕快能领到的粮食也足够一家三口吃的。你家是太能生啊?还是太能花啊?还是太能吃了?
乌赤红着脸答道:“听说那北城酒肆卖的肉便宜些,我想着这个月粮食还够,就换了些肉吃了。”看样子是能花。
卫和姚家的子弟当时眼睛就眯了起来,心中狠道:“又是这婆娘!”
卫好奇地问道:“能换那么多粮食的信牌你就拿了去换肉,吃得完么?不怕都臭了?而且你说粮也够,那你去买黍作甚?”
乌辩解道:“一个信牌能换到的肉的确是很多,多到不等吃完就会发臭,但可以在他们酒肆挂账,每次取一两天能吃的份,直到取完。”
“哦?这倒是个聪明的法子。”那姚家的子弟听到此忍不住赞了一句。
“至于换黍么……”乌扭捏了一下,说:“这不是起疫病了么,我想着粮多些总是好的,落到自家袋子里的更安心些。”
这话到真是说得大家都点头同意。疫病一起可不会管你是谁,说不定粮店的就突然中招了呢。
卫也不以为意,又问:“我听闻那酒肆不是还收粮么?你肉没吃完不能换成粮取回来么?”
他这么提问其实倒是不怀好意的,巴不得挂了账的人都去四娘那里挤兑粮食。北城帮又没有务农的底子,哪里会有足够粮食,就是得了信牌也都很快都拿到粮店兑了粮了。
而且他们的进出之项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是收粮卖牲畜的生意,那他们肯定会把大量粮食运出去,城中存粮必定不多。这些挤兑就算不能让她的名声彻底臭掉,也足以令其焦头烂额!
乌低着头说:“这个……我不敢去。”
“嗯?”卫与一众公门之人怒视着他,身在公门竟怕这些鼠辈,真真给大家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