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
利石奇怪地问道:“你喝那个干嘛?喝了多少?”
萨满捂着肚子说:“半瓶。她拿着这个酸水举了大拇指夸赞,指着嘴说是喝的,还捂着肚子脸上露出舒服的样子。我寻思着最近肚子疼,也许她的酸水能治。啊原来不是诅咒,也不是药啊?”
“她的意思是合着东西吃会好吃吧?我在旁边光闻着酸味,也没吃过。那个酸水你带着没?我这还有些熟肉,稍微火上热一下就能吃。”利石说着就把火拨开了一些。
萨满嘿嘿一笑,说道:“带着呢,带着呢,一块来尝尝?”
利石笑着指着萨满笑着说:“嘿嘿……看来你是蘸着肉吃过了。”
萨满笑而不语,只是把醋瓶子递了过去,于是帐篷里两个干瘦的老头就坐在一起吃起了肉蘸醋来。
萨满趁着吃肉的间隙问利石:“你到底怎么看的?”
利石嚼了嚼几口肉,品了一会滋味,然后说:“那个女人彪悍而强壮,有着经常战斗体魄和眼神,咱们年轻的时候说不定有大把的年轻人会想要跟她住一个帐篷。不过她缺乏杀气,大概还只是个没经历过人命的雏。把盐给我。”
他让萨满把放在一边的盐给他,然后又说:“她的手下们也都是一样。”
“哦,这样的年轻人都敢在外面浪荡,看来他们那里也和平了很久嘛。并不是什么威胁。”老萨满吐出一根骨头。
“你傻啊,头人看到的跟想到的能跟部众一样么?咱们当年在帐下效命的时候,哪里搞清楚过王庭在想什么?咱们现在老了,全部落的青壮拉起来也不过两百多。这样小的战斗里,如果我们不想在第一波死掉,那就只有让强壮的头马来带领大家。但如果不能靠着部落,那我们就看不到明年的春天了。”利石跟着多年的老友交着底,他是极不想多生波折的。
萨满不以为然地说:“是你,不是我。就没听说过萨满也得上战场的,我照样能在部落里为勇士们占卜、祝福和治疗。”
利石不客气地揭他老底:“那要是占卜得出胜利的预兆,结果还是打败仗了呢?别说那些油滑的推脱之词,当年的王庭可是前后宰了好几个大萨满给大伙消气的。要不是咱们千人队的萨满吓得逃跑了,哪轮得到你这偷马贼去骗人?”
“你看你,这就没意思了,谁没个犯错的时候呢?你几次浑身伤口的还是我救回来的。”萨满赶紧给他手里塞块肉,然后郑重地说:“不打仗是最好,血会让山神生气的。”
利石笑着吟诵道:“呵呵呵……神坐在骑士的箭头,神靠在武士的刀边,神拉着骏马的鬃毛,神在萨满的舌尖。”
萨满接着:“箭头折断在勇士的骨头上,刀砸断在愚钝的石头上,马枯朽在寒冬的风中,萨满哟,随着部落的马蹄声永生。”
两人再一齐吟诵起来:“神在萨满的舌尖,萨满哟,随着部落永生。”
然后两人开心地笑着,在毯子上打起滚来,不知是否想起数十年前少年时,心思真诚无猜忌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