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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此处,端木天不由冷笑出声:“娘子让我赔偿这熏球,那倒是极有意思。且不说这熏球究竟是自己摔坏的,还是某弄坏的,倒是这熏球娘子究竟是从何得来的,某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李氏脸色一变:“这关你何事?”
“哈哈,为何不关某的事?若是某没有搞错,娘子手中的熏球,底部可是刻着一个凤纹?”
他这话,让李氏顿时握紧了手中熏球,一脸警惕:“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你这小郎东拉西扯的到底想作甚?我看在你家大人的脸面上,已经不与你多做计较了,你还想如何?”
端木天仰头大笑道:“哈哈,我家母亲大人,名讳中带个凤字,故而她的饰品,皆有凤纹暗记。怎么,此事娘子不知?”
大户人家的黄金珠宝,为了防盗,也为了标记所有权,故而都会在制作时,请工匠在其上留下暗记,以做识别。
杜如凤便取其名中的凤字,选凤纹为暗记,刻在珠宝首饰上。
她送给婉娘与广阳县主的首饰,自然也带着这些暗记。
端木天此言一出,李氏脸上剧变。
一旁的武侯旅帅与几名武侯互相对视一眼,又偷眼看向李氏,个个脸色古怪。
若非顾忌李氏身份,说不得他们已然笑出声来了。
堂堂太子冼马的夫人,之前讹诈端木小郎弄坏她的熏球,但弄到最后,那熏球竟然是端木夫人送出的。
这特娘的不是搞笑吗?
“你,你在胡说什么?”李氏明显有些心慌了。
端木天讥笑道:“娘子手上的花鸟纹鎏金熏球,头上的金背玉梳,脖颈上金螭璎珞,这些头面,皆是我家母亲大人赠与婉娘之物,某倒是好奇,为何这些器物,会在娘子手中?”
李氏眼睛顿时瞪大了:“你认识婉娘?”
旋即,这个女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是杜曲端木氏?”
端木天默默翻个白眼。
他刚才不是早就言明了吗?这女人是不带耳朵还是没脑子?李安仁娶老婆只看长相,不看智商的吗?
李氏得知端木天的身份后,便立即将手中熏球收了起来,脸上如同变脸般,瞬间露出“和善”笑容,一副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般。
“咯咯,原来是端木小郎,果真是一表人才!方才我与你开玩笑呢,小郎切莫往心里去。我早从婉娘口中听闻过端木小郎,知道小郎文采斐然,杜曲曲水流觞上一首《紫骝马》,连我家阿公都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端木天心中冷笑,若非顾虑到婉娘,他恐怕早跟李氏撕破脸皮了。
这女人的脸皮,还真特娘的厚!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氏已然服软,端木天即便心中不满,却也只能虚与委蛇,随口敷衍了几句。
但他心里,对于李氏却已鄙夷到了极点,心中更是暗自琢磨,回头见了婉娘,可得好好打听打听,这李氏究竟什么情况,也好日后有个防备。
若这李氏真是他想象中的恶毒后娘,那他绝饶不了此人。
眼见双方矛盾化解,武侯旅帅也算是松了口气,忙告了声罪,领着几名武侯疾步离去。
李氏自知丢了颜面,讪笑着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领着两名婢女离去了。
看看李氏背影,端木天冷笑一声,也懒得与这种人置气。
不过被李氏这么一闹,他也没心思再去书坊考察市场了,干脆取了马匹,转身回家。
今日这事,他觉得还是应当告知老娘,让老娘拿个主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