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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封面露惊恐,他似乎想到了一种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即将发生。
“唉……叔父,你背叛同袍的事情应该弄得人尽皆知了吧?”
“没……没有……谁都不知道!不!我没有背叛啊……我没有……”
见到自己侄子的已慢慢的朝腰间短匕上摸去,木封根本无法相信所看到的。可事实就是如此,如今这个至亲的侄子居然动了杀心。
“木离,我可是你的叔父,你怎可弑杀血亲啊!”
“叔父,扪心自问一下,从你做出决定踏出寨门的那一刻,心里真当有想过身后亲族的死活吗?
燕国律法,叛变者亲族皆连坐,男为奴女为娼永世不得释。呵呵……你是孑然一身无妻无子,可我还有父母兄弟,还有远大的前程。
叔父,行行好,最后再为老木家做点好事吧!”
话音刚落,一把半尺长的匕首已然出现在木离手上。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叔父,是你父亲的血亲弟弟呀!给你,经络图给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木封从怀中掏出那卷经络图丢了出去,双手不断的向前扒拉着积雪想要远离背后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叔父,你还是不明白,为了整个木家亲族,今天你是绝对不能活的。”
木离并非单纯的见利忘义,而是考虑到整个后果才做出的的决定。自家叔父身为一卒之长负责守卫令支寨,今堡寨被占已是一过,临阵叛敌又是一过,更是出卖了师帅的上门女婿孤夜,三者叠加起来,那是足能够将木家满门老少打入万劫不复的。
所以他必须死,且还只能死在与东胡人拼命的路上。透过门缝,木离早已经看清了里头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那些同胞赤裸着上身,手中鲜血淋漓用布条缠紧的武器无不说明战况的惨烈。
噗呲……
没有丝毫的犹豫,不管是为了经络图也好,身后的家人也罢,木离这一刀捅得干脆,捅得心安理得。
“畜生……杀亲的畜……生……”
噗呲……噗呲……
一连三刀都是冲胸口捅至没柄,在确认了木封断气之后,木离立刻剥光了其衣服,且还不忘将其两根大拇指给削切下来做成跟里头那些尸体一般无二,完成这一切,最后还将之拖回到寨中并掩饰好现场。
虽然他在外面想像过寨子里头战斗的惨烈,但直到这时候亲眼所见才知道要比自己估算的要严重得多。如此结果也便意味着东胡人真有可能会溃散逃跑。
木离原本对被安排来守株待兔心中很是不满,但人的运气有时候还真就挡都挡不住。他欣喜若狂的掏出那卷经络图,迫不及待的便将之打了开来。
只见里头赫然是一条用朱笔勾勒的穴位线路图,这样的意外之喜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肯定是了,不会错的?这一定是师帅传授给自己上门女婿的兵家导气法门。
哈哈哈……苍天有眼,没想到这东西最终还是落到了我木离手上。现在万事俱备,若是能够获得一份锻骨草那么突破三瓮之力的壁垒指日可待。”
强压下心中的兴奋感,他急忙将经络图给收起来并躲回到之前挖出来的雪窝子里继续猫着。此番过后,他已是打定主意要全力争取到进入埋骨林的名额机会,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接触到兵家圣药锻骨草。
西门楼外依旧风雪如故,似乎刚才那侄子弑杀叔父的戏码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而与之对比鲜明的却是此刻的北门楼处,那里随着狼布援兵的到达,已是将曹进一行十几人给围在了一块狭长的地带。
“楚江,你要撑住,孤夜很快便会带人杀过来了……”
胡碾奋力格开一柄突刺过来的长枪,借势往上斜撩便斩掉了持枪之人的半张脸。喘气之余,还不忘回头鼓励着奄奄一息的同伴。
毕竟要从窄小的窗户中冲出来,救援始终是慢了一步。他与队长曹进虽在关键时刻逼退了为首那个东胡人,并借势斩杀了两个,但身后的小伙子还是被长枪洞穿了整个腹部,肠子和内脏都快捂不住流出来了。
“胡碾,少说话,专心对敌!”
身为队长的曹进还是要成熟些,战场上的生生死死他看得很开,像楚江这种状况,能够活过来的几率近乎为零,所以与其再分心用言语做无端的激励,不如全身心的投入多杀几个东胡人来得实在。
如今敌我双方的数量实在相距太大,所以曹进只能不断的贴身逮着鹰弃拼命输出。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还是通用的,面前这个比其他人长得要健壮的汉子,很明显就是周围这些东胡兵的领头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