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的刑场周围涌满了看热闹的人。
他们密密麻麻摩肩擦踵,伸长了脖子往行刑的场地看去,想要满足自己好奇的天性。
很快,人群让出一条路,一队官兵带着苏御朝行刑场缓步走去。
苏御依旧是那一身凄惨的囚服,双手双脚都被锁上了铁链。
行走间,铁链和地面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犹如地狱的幽冥曲一般刺耳难听。
少年倔强依旧,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完全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死亡。
人群中,左边是夏悠南等人虎视眈眈,右边是不计其数百姓打扮的精英部队整装待发。
他们紧紧盯着苏御和一众官兵,手无一例外都在兵器上握着,如同瞄准了猎物的黑豹,随时准备出击。
午时三刻已到,苏御被按跪在场地中央,穿着深蓝色官服的行刑官已正襟危坐,却迟迟不见刽子手到临现场。
百姓们不明所以议论纷纷,有好事的禁不住大声问道:“大人,午时三刻到了,怎么不见刽子手来啊?”
那监斩官是一个中年男人,中等个头,胖胖的身材,留着一撮山羊胡,倒确有一副官家的模样。
只见他抬头看了看太阳,对大家高声解释道:“皇上改变主意,当年苏博渊造反之时苏衍之尚且年幼,并未实质性地触犯法律。
“故皇上仁慈,特许其留个全尸死个体面,由原定的斩刑改成药刑。”
说罢,他拿出一个塞着红布的小瓷瓶,放到面前的桌上。
“大家看好了,这是鹤顶红,剧毒无解。这!便是今日的刽子手。”
“原来是这样,皇上仁慈。”
百姓们恍然大悟,马屁声响成一片。
呸!仁慈个屁,换个方法死不还是死吗?夏悠南在心里暗骂。
监斩官把手里的药瓶递给身边的下人,吩咐道:“时辰已到,行刑,把鹤顶红给他灌下去。”
那人接过药瓶,走到苏御面前拔掉瓶塞,将瓶口对准苏御的嘴,准备往下灌。
“准备!”夏悠南抬手示意,朱立等人立刻剑拔弩张。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吼混合着马蹄声,炸雷般响在了众人的耳边。
监斩官一惊,连忙制止住正欲给苏御灌药的人,不解地看向来人。
只见人群火速分开一条道,不远处御林军统领秦冲正骑着快马奔腾而来。
他似乎带着十万火急的事情,不顾周围人多物杂,挥舞着短鞭将马儿赶到最快。
豆大的汗珠自他额角渗出,他来不及抬手擦拭,满脸的焦急之色难以掩饰。
“秦冲?”见到来人夏悠南心中一喜,连忙收手制止朱立等人,“大家先别急,事情可能有变。”
来到刑场,不等马儿停稳,秦冲一个纵身飞跃到刑场中间,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面向监斩官高高举起。
“圣旨到,监斩官接旨!”
监斩官吓了一跳,连忙跑到他面前双膝跪地,“臣接旨。”
秦冲双手展开圣旨,铿锵有力地大声念道:“罪臣之后苏衍之罪不至死,特赦免其死罪,改为流放边关,钦此。”
“臣遵旨。”监斩官也不敢多问,站起身接过圣旨,挥手摈退了还站在苏御身边拿着毒药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