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酒。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说起那领兵之人,你还真的识得,便是那个在赌场以一金赢得七十金的小女娘。”
“啊?怎会是她?”
“如何不会?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
别瞧了她是一名女子,在武功上的造诣却是高深莫测。
陈晋说,连他也瞧不出小女娘的内功到底在哪一层。”
这边主仆两个继续聊着林弋,北边幽州府,沈曜在传了信给自家儿子后,便命人去寻了林大江过来。
想了想,他提了笔,把范阳境内的战况如实的报了朝廷。
现下,御敌的形势一片大好,却也只是现下。
在他看来,蛮夷怕是一直在试探,又或是在佯攻,他们真正的目的他一直瞧不出来,故,他并不敢在境内大幅度的调兵,只能等哪一处真正告急了再另行派出。
不多时,林大江快步赶了过来,守在门口的小仆见了也不多拦,而是直接掀了帘子请他进去。
“唔……你来了?”
林大江抬手便要施礼,沈曜一挥手止住了他。
“都说了私下里你我兄弟不必拘礼,你总是记不住。”
林大江笑笑,“礼不可废呀。
意儿上一回归家,便予了我一个教训。
我这个做阿耶的,竟会昏头一时眯了眼,好在女儿懂事乖巧,我才险些酿成大错。”
难怪兄弟突然转了性子,却是小女娘出言警醒了,得知这些的沈曜,心里对这个儿媳妇更是满意得不行。
“这会子寻你过来,是有件事予你讲。”
沈曜把小女娘在檀州北口关,以一营之力灭敌五万的事悉数说予林大江,惊得他简直目瞪口呆。
这是他家那个只会抱着他的脖子撒娇,要食德月楼八宝甜酪的小女儿做出的事么?
林大江简直难以置信。
“莫说你不信,如若不是消息属实,我自是也不会信的。
大江啊,你可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呀。”
沈曜的大巴掌落在了他的身上,林大江这才回了神。
“我也不知她会如此。
其实她儿时很娇气的,最爱予我和平儿撒娇呢。”
闻言,沈曜哈哈笑出了声。
“待意儿与樉儿成了婚,也让他们生一个孙女予我,我要宠着她、纵着她,养成一个娇娇孙女儿。”
想到那般场景,二人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笑过后,沈曜把放在手边的公文拿给了林大江看。
林大江看了之后,脸上的笑渐渐的止住了,沈曜不难猜出他的心中所想,只因他也是一个小女娘的父亲。
“意儿立下不世奇功,这事终将隐瞒不住。
幽州府,表面上看似一片平和,私下里已有不少势力渗透了进来。
那些人,整日里只知晓朝堂上的争斗,却从未真正体尝百姓疾苦。”
说着,沈曜重重的叹了口气。
“有时我也想辞了官一走了之,寻一风景秀丽之处过些隐居的日子,每日品茶喝酒,种树养花,再得一两个孙儿承欢膝下,我这辈子便也就知足了。”
他说的这些林大江又如何不知?
他只是担心小女儿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比起她立下奇功、光宗耀祖,他只盼着女儿平平安安的,觅得良人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