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从幽州大营回来,才一下马,就有仆从迎上前,将少将军与护卫在园子里过招的事禀报予他听,园子里七八棵果子树都被拦腰斩断了,凌乱不堪的,余下的怕是秋日里都结不出多少果子了。
自从林弋大闹了经略军,沈曜便借着小女娘揪住的由头,将宁家在军中的势力尽数拔除。
毕竟宁谦犯下的可是杀头大罪,宁义就是再有气、再不服,也不得不接受他对他的问责与惩处,因为宁义深知,如若沈曜不作为直接将原本报予朝廷,一旦追究下来,宁氏一族将难逃抄家流放。
是以,沈曜亲自手书向朝廷陈情,断了宁义在军中的后路,朝廷虽知这是他集权的手段,却也不会越权过问。
沈曜身为范阳节度使,虽不握有生杀大权,但他却有节制九州的权利,这一权利自是囊括任用治下官员及军中武将,只要他事后向朝廷上表阐明即可。
而朝廷也会按规制回文批复同意他的任用,即便对此留有存疑却也不会置于明面,只会遣人以作暗中查证。
沈曜行事素来光明磊落,自是不怕有人查他,况,此番宁家一事他有实证相佐。
曩日军中对此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宁家人露了短处予他,他自是要当仁不让雷霆处之。
便有了今日幽州宁氏一族解甲归田即刻返乡的情景。
沈曜收回望远了的视线,落在一旁亲卫手上捧着的长木盒子。
此番他出手这般干脆果决,取决于曩日小女娘说的一番话。
如若不借此铲除宁家人在军中的势力,怕是要留下祸患,而长子接管经略军一事恰好就是他一直忧心的事。
这下好了,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除去了隐患,樉儿那里也该让他有个底了。
想到自家儿子,沈曜不由失笑出声。
樉儿虽少年老成持重,到底还是年少,竟想到了用这种方式发泄心底的郁气,只是却带累了他的花园子竟跟着遭了殃。
“园子的事我知晓了,你去寻了管家说一声,让他看着修整罢。
再去清明院走一趟,就说我有事寻大郎君,让他即刻过来书房见我。”
沈府或幽州城发生的一切,远在檀州边关的林弋全然不知,这会子她人已经到了提奚城。
才入了城,林弋想也未想的先寻了一家酒肆坐了下来,张口便让店家予她切下二斤羊肉,再来上一大海碗的汤饼,她要把这些日子肚子里的亏空一遭补回来。
吃饱喝足,林弋付了钱却未急着离开,而是倚着桌几与店家阿婆闲聊了起来。
现下处于正午,不是用吃食的时辰,是以店里就只有她一个客人。
一番言语间,林弋便把这提奚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了解了个透,甚至还听说了城中一些人家的热闹。
比如谁家与谁家因为家里的孩子打架起了争执,又比如谁家郎君与谁家媳妇有了牵扯,被那媳妇的郎婿堵在了卧房里打作了一团,五花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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