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沧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船舱,林弋随即再次转身,才行了两步又被人给唤住了。
林弋一转身,就见影一抱了个箱子立在她身后不远处。
“这是郎君命属下送过来的,郎君说了,说这些小郎日后或许会用到。”
交待完,影一把箱子置于甲板之上,转身一踮脚飞离了货船。
货船上的硬帆完全升起,两岸的景致逐渐倒退,两艘船相距愈来愈远,直至再也不见。
官船上,影一自打进了船舱,就见自家主子躺在榻上似是睡沉了,然,影一却知晓自家主子的心里并不好受,就好似他们才至沧州一般,总是沉默寡言。
他不由的在心里叹口气,或许,他应该违背主子的意愿动手除掉那个小女娘,那样主子许是不会这样心伤。
又或许,他除掉的不止是那小女娘,还有那些害了他们主子的人,那些视亲情于无物、眼中只有权利再无其他的人。
行船不似骑马,需让马儿停下来歇息,货船沿运河一路北上直至涿州码头。
二人出了码头,并未寻了客舍休息,而是直接雇了马车前往幽州。
马车上,林弋靠坐在一角闭眼假寐,沈樉双手交叉置于膝上,沉默不语。
那一日小女娘抱着箱子回来,看了箱子里放着的物什便一直坐在那里发呆,要么就似现下一般闭着眼睛不言语。
只两份沧州府制的过所,便牵扯了小女娘的心思,沈樉不由的在心里赞一声李沧行事的高明,在拿捏人心上头他不如李沧,又或是……他应多花些心思在小女娘的身上。
“意儿,待到了幽州府,我禀明了父亲,我带了你去打制你新制的刀可好?”
听他提起了这个,林弋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转头很认真的看着沈樉,仿佛在确认他的话是否听错。
果然,小女娘是在意这个的。
“你不信我么?”
说着,他的大掌温柔的落在林弋的发顶上。
“父亲新开府衙,定是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我身为他的儿子自是要帮于他。
我既已应了你,便一定会寻了最好的师傅去打制,时日可能会晚上些许,你……莫要生我的气,可好?”
林弋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她有些不解,这人可是她的主子,他无须向自己交待这些,但林弋却识趣的不曾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你……
这一回咱们不曾隐去了踪迹,他……如若想要寻你的话,定会来寻你的,你……莫要为此忧心记挂。”
原来阿郎以为她是在想李沧么?
为何要这样以为呢?
林弋垂了眼睑,不叫人看清她的神情。
这几日她确实一直在想那个人,还在想箱子里的六十金和那两份才制的过所。
殊不知,她下意识的动作看在沈樉的眼里心头就是一颤,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先是橚儿,这又来了个李沧,日后还不知是否再有旁人。
沈樉在小女娘的发顶上了揉了揉,放下手叹道。
“先前应了姝儿要带了礼物回来,现下我们空手而归,也不知她见了是否生气。”
“是哦,我也把这事忘了,阿郎,这怎生是好?”
沈樉摇摇头,“我也没有法子,这一回姝儿怕是要真生咱们的气了。”
“那我们等下到了幽州城,在街上买了回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