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牙吼道,“你闭嘴。”
“我偏不,你都扯我的衣裳了,还不能让我说话了?”
“呵……
有本事你可再说一回?”
林弋一下把嘴闭上了,她又不傻,直面硬刚,回头这人还不得把她直接扔河里去。
倭人的外裳被沈樉扯下随手扔进河里,又伸手把小女娘的头发散开,以指为梳替她重新束发。
“簪子……”
啊?
林弋有些发懵。
“你的发簪。”
林弋哦了一声,从腰间抽出她的发簪傻愣愣的递过去,沈樉接过替她插好,扯着她蹲了下来,以手指蘸了水把小女娘脸上的血迹抹去,又给她净了手,见她恢复如初才把人拉了起来。
“阿郎……”
林弋有些不解,属实不知这人为何要做这些。
沈樉低头看着小女娘,忍住他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声音淡淡的道。
“杀几个蛮夷而已,作何要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哦……”
林弋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我阿兄和长清他们呢?”
沈樉转身当先一步走在前头。
“我让他们带着四匹马,北上去了蓟州,约好了在蓟州城相见。”
林弋又哦了一声,“那咱们呢,也是去蓟州么?”
沈樉摇了摇头,“咱们不去,咱们转道自水路去幽州。
前头想必有村子,寻一条船送咱们去运河,再租了船由运河北上幽州。”
“那我阿兄和长清他们呢?”
“林叔不是有话让你带了给你次兄么?我会使人传话让平郎去平州一趟。”
“阿郎,曩时我与阿耶说的话你可是听见了?”
“你们又不曾避着人,自是能听见的。”
林弋:“……”
天光放亮,二人行至一处村落,碰到一个到河边担水的老妇人。
荒野郊外,突然冒出来两个陌生人,老妇人心生警惕,一双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们。
在行至离老妇人七八步远的地方二人收住了脚,林弋侧头看了沈樉一眼,又转过了头对那老妇人拱手行了一礼。
“阿婆好,我和阿兄来自京安,是书院里的学生,我们出门游历,在那边露宿野外遇到了一伙歹人。
我们与另外两个兄长跑散了,我们的包袱和马匹也被抢了,敢问阿婆,这里可有船支,我们想去运河上头。”
那老妇人不曾说话,仍是用眼睛打量着他们,林弋眼珠子转了转,笑道。
“阿婆放心,我阿兄有把钱袋子带出来了,不会白白用了船的。”
那老妇人又打量了几眼,才开了口。
“可以送你们去运河,你们能予多少钱?”
“阿婆说罢,我们兄弟不曾租过船,先前是一路骑马过来的。”
“十个钱,只要你们付十个钱,我便让我家郎婿送你们。”
“好,谢谢阿婆。”
谈妥了价钱,那老妇人让他们等在这里,不多时,便寻回来一个粗布衣裳的老翁。
老翁是个有眼色的,并不会多问,只划来了船让两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