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二郎君沈橚也来了清明院,转身对他一揖。
“二郎君……”
“意儿,不必多礼,你们这是作何?”
适才他便问了自家阿兄,奈何自家阿兄并未回答。
“二郎君问的是这只羊么?”
沈橚点了点头。
“用它试一试新刀,用活的牲畜试起来比较直观。”
“直观?”
“是,刀刺入后生出的伤口,是何模样一目了然,亲眼所见,是以……便是直观。”
沈橚听了再次点了点头,“受教了。”
“阿郎,你看这样可否?”长清的声音在那边响了起来。
“不必看了,干净便可。”
说着,沈樉把他手里把玩的木制三棱刺掷了过去,顺便交待了一声,“脖颈与身上各刺入一刀。”
“哦……”
长清应声拾起了三棱刺,放在手上掂了掂,“阿郎,这把刀这样轻,又是木头制成的,能捅得进去么?”
沈樉不言语,倒是一旁的林弋翻了个白眼。
“那长清阿兄手上可要多使一些力道。
还有……我劝你最好退后一些再动手。”
“意儿,那是为何?远着一些我便够不到了呀。”
“哦,那没事了,长清阿兄你捅罢。”
林弋摇了摇头说着,心想等下你便知晓我让你退后的缘由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只听啊的一声,长清的尖叫声在院中响起。
林弋听了便一扶额,不知晓的还以为长清的那一刀扎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不是刺穿了羊的脖颈。
“意儿,你怎的不说会喷血呀?我的刀还不曾拔出呢。”
“长清阿兄,我劝过你了呀,是你自己说远着一些便够不到的。
咦……
长清阿兄你不要过来,这血腥味太呛鼻子了。”
“那还不是要怨你?
我这好好的一身衣裳,是我阿娘才给我新制的。
不行,我得把它换下来洗干净。”
说着,人已经提着衣摆冲回了他的屋子。
这人?
活儿干了一半就玩失踪?
林弋看了看地上那把已经染满了羊血的三棱刺,她的嘴角就是狠狠一抽,抬手一甩,她手里另外一把的三棱刺嗖的一下便刺进了羊身。
沈橚:“……”
意儿竟是这般厉害?
随意扬手那把刀便飞了出去,还正中羊身上那块去了毛皮的位置。
沈樉瞥了一眼自家傻傻的阿弟,提步往羊那边而去。
此时,地上的那只羊半点气息也无,身下还淌了好大的一滩血,沈樉瞧了点了点头。
“羊送去大厨房,哺食叫人送一些炙羊肉过来给她。”
他的手指向了林弋,却见沈橚一双大眼也在望着他,挑了挑眉头接着又道,“再送一些去清雅院和清幽院……”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与大厨房交待一声,除了我与大夫人,其他院子里都送上一些。
另,把地上的血迹冲洗干净,两把木刀洗净了送去书房。”
交待完,沈樉抬腿便走。
这柄刀的杀伤力如此之大,便不能随意寻了师傅进行打制,看来,他得寻父亲好好商议一番了。
沈樉垂下了眼睑,掩去此时他眼底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