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与武家结亲,这事就交予阿兄去办。但……
不瞒你,阿兄过些时日便会离开京安去父亲那里,而今日之事我能拦得了一回,却拦不住下一回。”
“阿兄,这些我都知晓。”
“你知便好。
父亲与我皆不在府中,母亲若是执意不经父亲的允准私下里予你定下亲事,他……也无可奈何。”
就好似他的婚事。
父亲一直以为予他定下的是一名适龄的女娘,即便京安吴家不曾有,吴家宗族总是有的罢,然,母亲为他定下了足足小他五龄的吴蔓,父亲有言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沈家代代手掌兵权,且驻守边关要地,是以沈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结亲时无需择选高门勋贵,而是看重对方家庭的门风以及女方的品行。
就好似今日之事,若是父亲知晓母亲给小妹安排相看的人家是武安侯府,定会不允怒目呵斥于她。
似是想到了什么,沈樉的目光望向寮房所在的方向,祖母……她又是否事先知晓呢?
沈樉说的这些沈姝又如何想不到。
她在意的是母亲可曾派人出去访听过武家,以及那武十一郎的品行,如若不曾……
想到那个可能,沈姝只觉得她心里钝痛。
“阿兄,我想与你一道去父亲那里。
我长这么大了还不曾出过京,我想看看幽州的山、幽州的水究竟是何模样。”
边说,她的声音愈发的小,最后竟默默垂下了头。
她心里头清楚,母亲是不会允了她离开京安去北地,何况她已经到了要议亲的年龄。
“姝儿,不去幽州也好。
北地苦寒,终不及京安富庶,且那里不知何时便会经历战乱,相信那些你不愿看到。”
“那岂不是时时处于危险之中?”
沈樉的大掌落在她的发顶上揉了揉,“放心,阿兄会照顾好自己。”
“那阿兄会照顾好意儿阿姊么?”
小妹的眼睛眨呀眨的,仿佛在对他说‘你要讲实话哟,莫要糊弄于我’。
沈樉尴尬的咳了咳,“她是我的护卫,她有她自己的职责。”
“阿兄……”
沈姝拉长了声音,对阿兄应付她的话不满,她要的是一个明确的答案。
“今日只是权宜之计,不得已为之,你……莫要多思,也……不要同母亲讲,可好?”
石佛寺外,林弋缓步行于路边,间或瞅瞅这里又瞧瞧那里,看着看着,她的眼睛就是一亮。
只见前头一个摊贩前围了不少人,几个半大小子、女娘叽叽喳喳的,似是在商量着什么。
脚下不由的加快了几分,就听兄妹几人在呛呛要选哪一个花样子,都说自己选的花样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敢问,这糖画多少钱一个?”
“那要看小女娘择选的是哪一个。”
“就……这个蝴蝶的罢,我想要两个。”
林弋伸出了两根手指,那卖糖画的小贩也学着她的模样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一钱一只,女娘只需付上两个钱便好。”
“好,那我要两个,劳烦你快着些。”
边说,林弋低下头打开钱袋,准备取出两个钱予那小贩,却不想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那声音就好似山涧的一汪清泉,流畅而温润,给她一种宁静美好的感觉。
“呐,这是两个钱,我们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