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土地庙也不知道是几十年前的旧屋了,墙壁都塌了一面,庙里也没有和尚,山神爷的泥塑都没了半边身子。
若说能遮风挡雨都夸张了。
在这里留宿,充其量就是比露天好一些罢了。
北芒忙前忙后,在庙里生了好几堆火,三个人在火堆包围中坐在干草上,倒也不算特别难过。
北芒还带了一些干粮,拿出来三个人分着吃了。
因为有个北芒在,元宁和苏鹤亭的话都少了很多,随意交谈了几句,便要休息。
昨晚没睡好,白天又折腾了一天,元宁着实有些累了。
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性别是个累赘,看苏鹤亭和北芒背靠背坐着,都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像睡得很踏实的样子……
她自己只能离他们远一点,抱紧自己的膝盖……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半夜,苏鹤亭睁开眼睛,往火堆里添了添柴,看到元宁抱着膝盖,身子歪歪斜斜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了,不由得大为怜惜。
轻轻走过去,慢慢扶着她倒下。地上铺了厚厚的枯草,并不凉。
因为他动作极慢极慢,眼睛又睡的熟了,根本就没有察觉,如此这般一点一点躺倒在了干草上。
苏鹤亭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盖在身上,她那边的火堆里多添了几根比较粗的柴。
北芒冷眼看着,未置一词,等苏鹤亭做完这一切回来的时候,他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有火堆烘烤着,这一晚元宁睡得格外踏实,天亮醒来,看到身上盖着的衣服,心里也是暖暖的。
火堆还没灭,苏鹤亭和北芒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起身把苏鹤亭的衣裳叠好,将地上的干草堆归整归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衣裳。
苏鹤亭和北芒一前一后走进来,看到她起来了,便问:“饿不饿?”
元宁摸了摸肚子,生长期,的确是饿的快。
苏鹤亭摊开手,“我和北芒出去掏了几颗鸟蛋回来。”
元宁探头看了看,大约有七八个,有鸽子蛋那么大。
他身后的北芒手里提着一个缺了口的破铁锅,已经刷洗干净了,里头还有水。
苏鹤亭把鸟蛋塞给元宁,自己去搬了几块碎砖过来,垒了一个简易灶台,北芒把锅放上去,顺手拿了几根烧着的干柴过来,开始煮水。
苏鹤亭又从元宁手中拿过鸟蛋,放入水中。
元宁好很好奇,“你们这是从哪儿找来的锅?”
“虽不甚容易,好歹还是有的,”苏鹤亭并未详细述说,“凑合吃点咱们就回去了。”
他们还有昨天北芒带过来的干粮呢,在火上烤热,等鸟蛋煮熟了,和鸟蛋一起吃了,又喝了热水,把庙里收拾干净,火灭了,一点火星都不留,这才重新踏上归途。
剩下的路上就没什么事发生了。
回到县城,苏鹤亭和北芒先把元宁送回家,他们也没进去,便告辞回去了。
张婶看到元宁回来,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赶过来问:“大姑娘,怎么去了这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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