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一波又一波的浪头永不停歇地打向她,依旧还是没有让她锻炼成遇事波澜不惊的钢铁巨人。而一叶知秋,暴风骤雨前夕风起云涌的兆头,则让她心有余悸的凝重。
“落荒而逃!”看她失态的样子,他转而扑哧一笑,“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啦!”
“我怎么会不当真呢!
在我的心里,你一直犹如晴空万里一般的澄明、坦荡!深沉、悲哀不应是你的风格,开诚布公、清新活泼才应该是你所洋溢的格调!
你说,我怎么会不当真呢!
你可不要再吓我!
连续不断突如其来的风云变幻,胆皮子可能都已经骤涨得如纸一样地薄了,神经这根弦的弹性也降到了最低值。细微的风吹草动,不说草木皆兵,也实在让我不能不有了一种事事难料的悲哀与惊恐。
你不知道吗?如今,伤痕累累的心,很难不被这种陡然之间被提到喉咙处的玩笑,刺得血流如注!
经过这么多意想不到而却又不容你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之后,我已经不敢把玩笑再当玩笑一般地来对待了!我不能不有了这样一种苦涩而悲凉的感触:什么样的玩笑一转眼都可能变成事实!太可怕了!”
深重的创伤让风姿绰约的她又增添了一种沉郁的沧桑美,此刻,那泪茫茫忧郁飘渺的目光宛如一望无际沉醉苍茫的海水。
“对不起!风情!事与愿违了!
原想以石击浪,让你换换胃口,给你沉重的心情带来另一种欢快颜色的浪花,我实在不想你长久地沉浸在这种痛苦的深潭!”他很后悔地挠挠头。
“但是,真要说起来,也是不应该怪你的,是我自己太脆弱了!”余惊之后,她长舒了一口气,秀丽含烟的眸子向他安慰地笑了笑。
“老实说,我很为顾若岩的不幸和不平而心痛,也为自己无能为力帮不上忙而深深地遗憾!
也许,因为我的学识浅薄;也许,因为我从来都是风调雨顺,还没有真正了解世态百相,也还没有‘人间正道是沧桑’的深刻体味。
但是,我深知你的美丽与善良。
虽然,我与顾若岩也只是一面之缘。但是,他那黑蒙蒙的眼睛已经不可磨灭地定格在我的记忆里了。
而且,就从能让你为他生死相随这一点来推断,他绝对是个值得备受推崇的好人!因此,由他所承受的一切来看,也可以推测到了世上的黑暗与险恶。
我很喜欢读作家三毛的作品,现在,突然之间,我好像明白其中的缘由了。或许,正是卓越的笔者因为自己亲身历经了欢欣与磨难,悲壮与苍凉之后,有了真实而丰富的生活感受,才道出了那些很有见地的真情实感,而这也正是我所缺乏的。
我很欣赏她曾经说过的这么一句话:在这个世界里,有教养的人,在没有相同教养的社会里,反而得不到尊重,一个横蛮的人反而可以为所欲为,真是黑白颠倒的怪现象!”
“但是很可惜,现在看来,现实中,仍然有许多详尽得滴血的事实在尽心尽责地为这句话语作辛酸的注解!让你尽情地品尝其中的滋味!”她飘渺起来的眼睛里,飘溢出无限的辛酸与讥讽。
“风情,顾若岩的事儿,还让我心痛地有了落后就挨打真实而苦涩的感触。也使我真切地意识到,原来我的身边竟然悲哀地发生着:丑恶在无情地扼杀美丽。
这些令人伤心的法律到底能不能为弱势群体撑腰说话呢!在利益的驱使下,缺乏正义支持的世界如此让人难以释怀!我真的感到很悲哀!
就算蚍蜉撼不动大树,我也想探索一下其中的奥妙!我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渴望学习知识,而决不是纯粹为那张备受关注的大学文凭。
常说: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虽然,临渴掘井不是一个长远之策。但是,我觉得,对症下药总比隔山隔水的好。不是常说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我想融入进去,看看能不能看出其中的门道来。
我爸爸已经答应我去法国专修法律。
——可不只是渡渡金,扬扬名。
本来,我就不喜欢赶什么时髦。不然,早就赶那趟留洋‘早班车’了。
我真希望不虚此行,寻点真宝贝!”
“谢谢你!江南!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总是善意地扶我一把!
但是,我看!”她的眼睛又变得泪濛濛的了,她不得不停顿了一下,吸了一下嘴巴,伤感地说,“这是一个不容易改变的可怕的现实!是一个错综复杂庞大的系统工程,因为根深蒂固。所以,要扭转也很困难。
不论是分辨丑恶的舆论导向,还是惩强打恶的意识与真正的诚意和行动,对于美好或者丑恶,都同样可以推波助澜。但是,却很少有人关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