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各种功能一应俱全,让人感到舒适的同时,水涨船高的尊贵感也油然而生。
这一切突然呈现在她的眼前,不由得使毫无心理准备的她目瞪口呆,惊讶地翘起两道秀气的眉毛,久久困惑地盯着溢光流彩的余尾生。
他笑着拉起她的手,欢快地拉开连接客厅与阳台的一道硕大的推拉式塑钢框的玻璃门,来到阳台上。
推窗而来的是一股清凉的水气,举首落目的,是一望无际旖旎的山光水色。
阳台很宽敞,也很新颖。
镂花的不锈钢栏杆熠熠地闪着金光。精致的栏杆外,绿色满眼。绿海深处一片茫茫碧水涟漪荡漾。
再远一点,就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宛如一个交错相结五彩多姿的调色板。
柔和的风儿丝一般滑腻地拂面而过,让人觉得如落仙境。
“如果我们在这里养些鲜花,摆张漂亮的桌子,挂一张舒适的吊床,闲暇时刻,聊天对饮,良辰美景,不是很惬意么?”神往的光彩在他明洁的眸子里闪闪跳动。
“是很美很美的梦!”她也完全被如诗如画的美景给朦胧了双眼。
“如果你喜欢,就不是梦!”他爱怜把她的肩膀揽紧。
“我喜欢做梦!因为,我也非常喜欢美好,而力又不能及,所以,便常常自我陶醉在云蒸霞蔚的梦里了。
但是,我也知道,不能永远停顿在梦中。真正的生活不能言不由衷,因此,我不能总是心里不塌实地踩在云朵上。
也许,你不知道,名不符实的滋味并不好受!”她贪婪而又忧虑地望着远方那片广阔而迷人水域,心里暗暗赞叹着:真是太美了!
“我知道你喜欢绿色,也爱好水光!所以,我跑遍了市里所有新盖的楼房。
我以为皇天不负苦心人,给你带来了一份欣喜!”他动情地说。
“余余你!”她深情如海,泪光闪烁,痴情地仰望着他,“对我来说,有你就足够了!”
“有我是当然的了!我还要让你拥有更多美好的感受!”他爱意缠绵地回视,“你知道吗?当你在流着眼泪述说你过去的时候,我也是流着泪水听完的。
在那个时候,我就在默默地发誓:一定把你所受的苦,用尽我的爱心全部一一补偿回来!”
“余余!”她迅速地扭转了身子。因为,热泪顷刻之间冲上了眼眶,因此也阻止了用言语来表达心中浓浓的余意。
“但是,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就按你的愿望去做!”他体谅地说。
“如果住入寻常百姓家,你会不会觉得不合你的身份?”她咬了一下嘴唇仰面问。
“不会!就像你替我说的:有你就足够了!纵使‘天作帐篷,地作床’,我也会*!”他痴情地凝视着她美丽的面孔。
她扑哧一笑,“有这样的比喻吗?
——算我孤陋寡闻好了!”但是,很快扭转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忧伤迷梦的目光又转向远处的绿色水光,“你知道吗?
每当面临因为我的缘故而委屈你的时候,我都会心碎而犹豫地不知所措。
本来,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会有更多美好的东西……”
“我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的意图,是因为我想给你一份突如其来的惊喜。绝没有勉强的意思。如果反而使你为难,那就不是我的愿望了。
不论是‘华宅’,还是‘草庐’,我都会心满意足地陪着你。
下一次,我们一起寻找我们温暖的巢儿,好吗?
——走吧!”他爽快地拉拉她。
“对不起!
——你知道吗?我实在很怕因为我太贪心而失去我最重要的!
我知道老天已经给了我最大的恩赐!我非常的感激!我不能再有奢望了!”坐进车里,她歉意深深地解释。
他双手爱怜地捧起她纯净的脸,轻柔地吻了一下,“我知道了!水到渠成!我们一道努力,自力更生!我一定让你有情投意合坦然面对的窝儿!”
他轻巧灵活地把车子驶向路面。
*
“票都买好了?”
‘临行密密缝’,应该是古老而感人的美好画面。分别临行的时候,尤其出远门,长辈总是关爱地千叮咛,万嘱托的。可谓一语重千斤!
余尾生的父母也不例外。一向严谨的余母又扮起慈母的身份,“我说给你订吧,你偏要显示显示你的独立自主!”
“我都了解过了,现买来得及!”余尾生嘻嘻一笑,赶忙亲昵地揽揽母亲的肩头,接过话题。“反正不赶时间。”
“真希望我们一起出去走走!”零子鹿真情流露。她总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似乎夺人所爱,把老人心爱的儿子拉走了,不免有些愧疚于心。
“机会以后还会有!上车吧!要玩得开心!”向来,慈爱有加的余父,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微笑着热情祝福。
“再见!爸妈!”零子鹿余意拳拳地回视微笑。
“一路顺风!”
‘慈母手中线’,心中那根牵挂之线,随着车子的行驶,渐行渐远又渐长了。
*
春零咋暖,万物复苏,给人温馨,鼓人振奋。
车站里,走进一双璧人,引得焦急或者无聊沉闷待装出发的旅客们,频频行出惊羡的注目礼。
的确,零子鹿今日美丽如霞,一顶雪中含翠边宽质软的帽子,一头柔顺的长发披肩飘飘泻下,浅浅的水红色长袖衫别致清秀,淡淡的乳黄色飘曳长裙带出款款柔情。白皙细腻的皮肤,清秀精致的面孔,水汪汪的眸子中满含深情。
余尾生也不甘示弱。洁白精致的衬衫,银灰色笔挺的毛料西裤,高档的面料,考究的做工,白雪般的衬衣配上条米黄色的领带,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潇洒、帅气之风范,加之那张英气勃勃快乐的笑脸,既让人肃然起敬的眼羡,又给人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温馨酣畅之感。
“零子鹿!真美!尤其这明丽的水红色,非常适合你!
如果我没有记错,自我们认识以来,我第一次见到你穿这种靓丽温暖的色彩!”余赤疯柔情地望着她。
“是的!在我的记忆里,自奶奶离开以后,我便与此无缘了!”零子鹿酸楚地低了一下头,继尔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含情一笑,“但是,你为我付出这么多!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所缺憾!”
他温情绵绵地望着她,“零子鹿!不要为我勉强自己!我希望你自由快乐如初!不要为我背负任何枷锁,因为那不是我的初衷,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
知道吗?那样反而让我心疼!”
“……”她泪光莹然地含笑点了点头。
“是不是感触良多?”余尾生换上了灿烂的笑容。
车站是一个非常容易激发起人们情感涌动的地方。一踏进来,就像接上了异样的电流一般,她就不由自主地思潮翻滚,感触万千。
“是的!”她随即眯起眼睛,思绪飘渺地一笑。
“永不磨灭的一幕!”咧开洁白整齐的皓齿,他快活地笑。
“恰如其分!”她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动情地说:“余余你!给我这么多幸福感动的体味!”
她轻吐一口气,若有所思地收缩起清澈的目光,“虽然,事过境迁。但是,从前,车站!对我来说,可真是一个苦涩的回忆,一个令我心冷伤怀的地方!
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我曾经辗转往返过多少次!孤独地来,孤单地去,没有相聚,只有分离!
虽然,很多人从字的表面上看,认为聚散只是两个方向相反的字。但是,从温度上讲,用和煦与零冷来形容,我觉得它们给人的心理感受更是犹如天堂与地狱!”
说着不由得黯然神伤,“只有这一次,心中流淌的是热流!没有孤独感!感余上帝!感余你!给我这么好的恩赐!那个流着羡慕眼泪的小丫头,如今竟然梦想成真!
比起那个在冰天雪地里梦想只是昙花一现买火柴的小姑娘,我真是幸运得多了!”
她水雾蒙蒙的眼中满含感恩。
“我会用我的一生守候着你!不要伤怀了!”他深情地望着她,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对不起!我只顾发我的感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触!若你伤怀了!”
“不是你的错,没有见过螃蟹,当然也体味不到螃蟹的滋味!”她诙谐地一笑。“不过,虽然,由于背景不同,远行所带给人的滋味会有所不同。
但是,以一个全新的视角给人以开阔的视野,这一点应该是相同的。
所以,十几年来,隆隆的列车带着如枯树叶一般飘摇的我,也享受了大千世界给人带来的五彩缤纷。”
“这其中最好的结果就是让我们有缘相遇!”他开心地笑。
“嗯!”她幸福地点头。
“照看一下行李,我去买车票!”他开朗灿烂地回首一笑,愉快地踏上台阶,大踏步地向售票处走去。
明眸善睐是一种生理现象,也是一种心理反应。也许,只有人们心情愉悦的时候,才能够更多地欣赏得到这种夺目的光彩。所以,从他光亮闪闪的目光中,她宽慰地感知了他的朝气与快乐。
而在她,对于他那份发自内心的深爱与感激,也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她那清纯美丽的明眸中了。只是,匆忙而去的他没有看到。
列车徐徐地开动了,她临窗而坐,神思缥缈地望着车窗外那稍纵即失的风景。思绪宛如窗外的风儿,缓缓地飘扬起来……
“心潮起伏?”他收拾好一切,坐到对面,喜爱地望着她。
“是的!”她莞尔一笑,“辛苦你了!”
“那儿的话!咱们已经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么!”他欣慰地咧嘴笑着快言快语。
她美丽的眸子水汪汪的,深情地握了握他的手,感恩地笑笑。
一会儿,她把目光又转向窗外,仔细打量了一番,思索着疑惑地问:“你能说出车的方向么?”
“呵!你当我是返老还童的三岁小孩?我可是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他满脸生辉,自我尊贵地扬扬眉毛,闪闪笑眼。
“没人否认你是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她欣赏地望着他,抿着嘴唇弯弯一笑,仍然一副百思不得其解思考的模样。“难道是我转向了,按你的设想,应该向南的,我怎么老觉得车向北开呢?”
“这是人间,火车不能把村庄碾碎,又没有长出翅膀,只好绕绕道,拐拐弯了!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他灿燃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小孩子的模样,大人的口气,头头是道很内行地解释。
“活化石!”她笑着转开头。
“什么?什么意思?”他赶紧急急追问。
“你也有不解的问题?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她学着他的腔调好笑地望他。
“……”他哈哈一笑,“真小气!‘寸仇必报’呵!”
“和你这位大师相比,还是有些望尘莫及!”她眯着笑眼。
“……车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带好您的行李,准备下车!”播音员亲切甜润的声音响起。
“……”她眯起眼睛,警惕地谛听着,又一次把疑惑的目光瞟向他。
“又怀疑自己灵敏的耳朵?”他忍不住捂住咧开嘴,偷偷地笑。
“你这个‘人贩子’!让我看看车票!”她翘起鼻子,撅着嘴,挖着眼睛,坚决求证地伸出白皙的手掌。
“你说过心甘情愿地跟我走!不会对你博闻强记的记忆力也要提出疑问吧!”他作近视眼状地凑近她,怪模怪样,得意地笑着问。
“都是你的功劳!心花怒放吧!”她依然不苟言笑,冷峻地逼视着他的眼光。“叫你搅得我的脑子快要一锅粥了!”
“不会吧!?我有这么大的魅力?”他瞪大眼珠子望着她。
“不是魅力,是魔力,妖魔鬼怪的魔!”她的嘴角牵动几下,经过竭力的压抑,才保持住了一副不苟言笑的姿态。
“噢呦!光辉灿烂的天使也要被你污蔑地下地狱了!这么美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不洁的想法!”他不理解地摇摇头。
“好了!口水仗大师!给我!”她不想徒劳地给他纠缠下去,直接把手伸到他的跟前。
“告诉我活化石的所指,我就一手交货,如何?”他趁机打劫地双手紧握她的手,坦率地笑着。
“也许,说变色龙更为贴切!”她快速地用力抽出了手,冷漠地斜视了他一眼,掉开头,昂首放眼窗外,与此同时,却忍不住咧嘴让开心的笑意偷偷浮上了面容。
“那好吧!看来,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得显示显示宽广的胸怀。”他自笑着把车票拿出来,“不交钱也给你货!”突然,他快速地把票又收了回去。
“干吗?”看着刚要到嘴的肉又被夺了走,她急得瞪大了眼睛。
“一直以来,我有一个非常想知道的情况,能告诉我吗?”似乎抓住了千年良机,他痴情地望着她。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她大眼翻小眼地瞪了他一会儿,“真是有失男子汉的气概,出尔反尔!说吧说吧!什么宝贝问题!”
“凭良心说话,真实地反映哦!就是最初刚刚见到我的时候,你有没有心头撞鹿的感觉?”他虔诚地渴望。
“你呢?”她忍不住一笑。
“我?我要不是怕被你大骂一顿,可能会情不自禁地把你揽入怀中了!”
“变态啊你!”她不屑一顾地白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他警觉地感到自己的话题无意之中引起了她的伤心之处,丢掉起初的疑问,赶紧将功补过地双手把车票奉送到她的面前。
她冷漠地望了他一眼,展开车票。
好象急速行驶的列车,突然来了一个刹车,她灵活多变清澈的眸子突然暂停转动,直直地盯着那张票,静止了许久。但是,她的内心却在剧烈地跳动着。
当那双百感交集的眼睛抬起来,望着他的时候,他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明天这个时候,就该到达你日思夜想的家乡了!”
她无言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儿,热热的泪水弥漫了她清秀的眼睛。好一会儿,她抿紧嘴感激地一笑,“余余!本来我想过一段时间再回去的。余余!”
他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卷缩到座位里。
“怎么了?”她担忧地提提眉毛,望着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你说:我爱你!”他有些委屈地说。
“那说明你的耳朵是聋子的摆设!”她扑哧一笑,赶紧用手捂住露齿的牙儿。
“任何话语我都可以忽略,但是,这样对我刻骨铭心重于泰山贵如黄金的话语,我怎么舍得错过!自然更不可能遗忘!”他感情真挚,如诉衷肠。
望着他那副认真劲,她的心里不由恍然一颤,一股浓浓的爱意不由得涨满全身。瞅了一下周围,没有注视的目光,她情浓地把红润的唇儿紧紧地贴在他的嘴唇上。
得到她自动热切的吮吸,他自觉飘然地上了九霄,情切地紧紧把她拥入怀中,热烈地回应着,激动得眼睛中水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