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小河,韩洛凡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味。
可就算这条小河臭得令人不敢呼吸,却还有双脚肿大的人在小河的垃圾里面搜寻着可用之物。
你看了都要反胃的场面,却是许多人赖以存活的栖息之地。
今日的所见所闻,都是韩洛凡闻所未闻过的。
他站在小河边上,脸色有些白。
想到那些年,季悦和季饮冰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这样一个黑暗而肮脏、毫无人权而言的地方,韩洛凡就觉得心痛。跟他们相比,明明有着美好生活却还怨天尤人的自己,就显得特别欠揍了。
韩洛凡忍住想要捂住鼻子,不去闻那些恶臭气息的想法,偏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季饮冰,问她,“你以前,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是。”
季饮冰随意指了一间房子,对韩洛凡说,“你口中那个不过如此的女人,就被关在那样一间小屋子里面,生活了长达十多年。哪怕日日夜夜都在被欺负,她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但她一直没有放弃过求生。”
“或许那个‘不过如此’的女人,年轻时候的确傻白甜了些,天真不知事了一些,但她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勇敢。敢在这样的地方,垂死挣扎活了十多年的人,她比谁都伟大!”
季饮冰直视着韩洛凡苍白的面颊,又说,“她是在我逃出贫民窟,找到了依靠以后,才上吊自尽的。她咬牙活着,就是为了等到看我获得新生的那一天。”
讲到这里,季饮冰忽然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韩洛凡也彻底沉默下来。
他突然很庆幸没有带父亲来,若是让父亲来此处走一遭,他这一辈子,只怕都会永远活在对母亲的愧疚和思念之中。韩洛凡再联想到那日自己说的那些话,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账东西。
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才问季饮冰,“她埋在哪里?”
季饮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埋葬地点。”
她竟然不知道母亲的埋葬处?
见韩洛凡目露疑惑,怕是要多想了。言诺赶紧为季饮冰做了辩解,“母亲死的时候,冰冰才十来岁。母亲的埋葬地点,只有父亲知道。我们也去那块地看过,但没有找到墓碑。想来,她父亲应该没有给母亲立墓碑。”
那个男人,大概是把季悦当做一条野猫野狗,随便挖个坑埋起来了。
韩洛凡心痛地点点头,说,“看来得去找那个男人。”
季饮冰眉头蹙起来,她是不想再看到那个男人一眼的,但为了弄清母亲的埋葬之所,她也只能去一趟了。
“先回去吧。”
…
回到言家,韩洛凡吃了一顿富有当地特色的晚餐。
说实话,I国菜真不算好吃,韩洛凡都没吃饱。回到房间,他给韩冰发微信报了个平安。韩洛凡正打算去洗澡,却接到了韩冰的视频请求。犹豫了下,韩洛凡还是接了视频。
韩冰穿着睡衣坐在书房里,视频里的他,坐姿端正,眉宇硬朗,一看就是中国好官员。
一想到前些天这男人还抱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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