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痕迹。”
劳伦斯伸手拉住了个面貌年轻的渔民。
渔民左手拿着木桶,灰暗的眼睛不解的望向劳伦斯。
“怎么了?先生?”他咧咧嘴,整齐的牙齿严丝合缝。
“地下暗河那边,有个三角形尖塔的地方怎么走?”劳伦斯早有准备的问道。
年轻的渔民抓了抓潮湿帽子下面的头发。
他拉住了边上的年老渔民,说了串难以听懂的方言。
年老渔民抬起那双间隔的很开的眼睛,望了眼劳伦斯和阿诺。
“就在那儿。”他抬手朝着远方指去,顺着泥泞道路的远方。
“谢了。”劳伦斯随口道。
两人正要朝着那方向走去,年老渔民却睁着双浑浊的眼睛望过来。
他张了张满是小牙齿的嘴巴道:
“那附近有着古怪的东西,总有人死在那里。”
“我去过那儿。”劳伦斯平淡道,“没有看见什么别的东西。”
“或许吧。”年老渔民那双浑浊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焦距。
劳伦斯与阿诺沿着那方向而去,穿过漫长泥泞的道路。
逐渐听见震耳的水声。
宽敞的豁口出现在面前。向下望去,约莫四五米深,便是汹涌澎湃的暗河。
激荡的水流打在石头上,散开迷蒙的白色水雾。阿诺闻到浓浓的水的味道。
劳伦斯站立着,左手摩梭着岸边的三角形尖塔。
阿诺的眸子扫过尖塔石质的表面,望向劳伦斯。
“这里有着人口失踪案的线索?”
劳伦斯深吸了口气,他揉了揉眉心,缓慢的解释道:
“有个勇敢的记者在报纸上刊登了一篇有关失踪人员的报道。有个失踪人员在这里被找到,但那时候他已经死了。上面所用的照片就是这座尖塔。”
目光幽冷的劳伦斯抬手比划:
“他基本上就死在这儿,靠着塔底的位置。”
阿诺在塔底发现了滩暗红色的血迹。
他集中注意望向血迹。
无形的灵朝着四周扩散,视界的边缘翻腾起漆黑的浓雾。
灵性的损耗中,黑雾中出现了景象。
阿诺仿若梦呓般描述起那个画面:
“一个男人倚在塔底,他的头颅裂开,左手向上搭着塔身。”
目光幽邃的劳伦斯鼓着掌:
“你的描述和我在报纸上看到的几乎一样!你还能看到些别的么?”
阿诺朝着黑雾的深处探索,急速耗损的灵性使得眉心一阵阵钝疼。
疼痛之中,阿诺看见地上陡然出现一个个血迹,男人的血脚印。
猩红无比,几乎就要滴淌而下。
那脚印从塔下一直蔓延到暗河边缘。
“在那儿。”阿诺抬手指向暗河。
他捂着感觉钝疼的头,嘴角却逐渐拉起笑容。
随着对过往的窥视,鲜血逐渐滚烫起来。
耳边的低语声正在逐渐消失。
他能感受到,那灰色的点数即将解封。
阿诺领着路,两人来到豁口边上。
垂头望去,石壁上能见到一条人为开凿的小路。
凹凸不平,看上去是一锤子一锤子敲打而出的。
鲜血的足迹一直延伸到那小路上。
阿诺手掌攀住潮湿粘腻的石头而下,脚掌接触到小路凹凸不平的表面。
他站立着,左侧的水流声轰隆作响,让人敬畏。
阿诺小心的朝前迈步而去。
他和劳伦斯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左侧的河流中出现了莫名的凹陷,就像是缺了一块般。
就像是某个东西在水中浮着,注视着他们。
而这一次,阿诺胸前的怀表没有展现出任何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