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带着敷衍。
苏韵从张尉亭的步态已经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展开臂膀抱住他的身体,两人的脚步不再移动,只是随着音乐微微晃动着身体,张尉亭轻声感叹道:“老了!没有拼劲了,才会用这样的法子。”
苏韵摇了摇头,挽着他的手臂,陪着他回到桌边坐下,亲手剥了一个橙子,喂到张尉亭的口中。
张尉亭望着舞池中翩然起舞的一对,微笑道:“我侄子还不错吧?”
苏韵道:“看得出,他对小周很有好感。”
张尉亭道:“一个正常的男孩子当然会喜欢美女。”
苏韵道:“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有没有想过他未必喜欢你安排的一切。”
张尉亭道:“我做事一向极端!”
苏韵不说话了。
张尉亭环视了一下周围,低声道:“尽快把这里结束吧。”
苏韵望着张尉亭,美眸变得黯然伤感:“你虽然不说,可是我也能猜到。”
张尉亭道:“有些话不要说出来,苏韵,尽快结束这里,离开江城,远远离开这个地方。”
苏韵的眼圈有些红了:“你不再保护我了?”
张尉亭伸出手去,握住苏韵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低声道:“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苏韵点了点头,强迫自己没有流下眼泪,转身看了看陈询,轻声道:“你在拿你的一生做一场赌博。”
张尉亭反问道:“我有选择吗?”
苏韵没说话,心中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张尉亭道:“记住我的话,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和岳东流争斗,你不是他的对手!”
当晚张尉亭叔侄都没有离去,仙宫拥有不次于任何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奢华套房。张尉亭陪着陈询来到属于他的房间前,还故意问道:“需不需要我找个女孩来陪你?”
陈询摇了摇头:“不要,真不要!”即便是心里有点蠢蠢浴动的想法,陈询也不敢做这种事儿。
张尉亭拍了拍他的肩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做个好梦,明天一早,我们还有许多事情去办。”
陈询点了点头:“晚安!”
“进去吧!”
张尉亭目送陈询走入房间内,唇角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
陈询并没有马上开灯,而是走向客厅的落地窗,拉开窗帘,从这里俯瞰远方,整个沧江就在他的脚下,溢彩流光的长桥宛如巨龙般横跨在江面之上,一栋栋造型各异的摩天大厦被霓虹灯勾勒出雄伟壮观的轮廓,到处都是灯的海洋,光的世界,霓虹灯变换着五彩缤纷的色彩,巨星广告屏不断变换的画面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的氛围,沧江的夜晚如此生动,如此美丽。
这一刻,陈询都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他甚至怀疑所有一切都不是现实。
明明半年前,他还在为学费着急,然而半年后,就有人愿意亲手送上价值连城的会所股份。
他真怕自己抵挡不了诱惑。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这种生活方式,现在的局促和陌生感也许每个人初到一个陌生的生活环境都会产生。
沉浸在梦幻光影中遐想的陈询,忽然被房门的响动打断,他转过身,看到门从外面被打开了,走廊的光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倩影,很快处于逆光中的少女反手关上了房门。
陈询静立在那里,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已经从身影中判断出进来的少女是周毓秀。这种时候,她独自来到自己的房间内,要做什么?
陈询顿时紧张了起来,不是害怕,是紧张,想起张尉亭刚才分别时暧昧的眼神,敢情真给自己安排好了。
周毓秀并没有开灯,踩着轻盈的脚步来到陈询身边。
借着外面透入的光线,陈询看到了她的俏脸,看到那双冷静宛如冰泉般的美眸,说来奇怪,陈询这会儿居然镇定了下来,他开口道:“这么巧啊!”
这无疑是一句废话,人家明明是开门跑到自己房间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凑巧啊。
周毓秀换了一条裙子,依然是白色,吊带长裙,虽然光线很暗,仍然可以看得到她皎洁如月的洁白肌肤,她来到和陈询并肩站立的位置,望着远方的夜景:“沧江的夜景真得很美。”
陈询点了点头,闻到一股淡淡的芬芳,这味道来自周毓秀的体香,他转身想去开灯,周毓秀却忽然扑入了他的怀中。
陈询整个人木立在原地,怀中这个诱人的躯体让他的荷尔蒙瞬间升高到阈值水平。陈询的两只手依然垂落,他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低声道:“周小姐,你……怎么了?”
周毓秀将俏脸埋在他的胸前,低声道:“抱着我!”
陈询道:“不好吧……那啥……我还是送你回去……”陈询说这番话多少有些口是心非,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这种滋味实在是蚀骨,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把周毓秀推开,可面对这么一个绝代尤物,真是很难下得了这个狠心。他闭上双目,强迫自己不去看怀中的周毓秀,脑海中拼命想着唐诗的样子,因为夏涵以及不可明说的害怕,陈询的内心终于变得坚定了起来,他轻轻拍了拍周毓秀的纤腰,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陈询挣脱开她的手臂,快步走向门前,他想要拉开大门,却发现房门已经反锁。
周毓秀望着陈询的背影,美眸中流露出屈辱和悲怆的复杂光芒,她厌恶自己,厌恶自己撕掉自尊的作为,屈辱让她的内心在抽搐。可是她不得不做这件违心的事情,不敢不做……
陈询无法拉开房门,他伸手打开了灯光,低声道:“周小姐,其实我不是那种人……”说话的时候陈询转过身去,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目瞪口呆。
这位周小姐褪去了长裙,暧昧的灯光下,陈询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眼前的香艳让他不忍卒看,可他又实在舍不得闭上自己的眼睛。陈询费劲千辛万苦方才把自己的目光从周毓秀的身上转移开,这难度不次于逼迫一个在沙漠中饥渴多日的行人远离水源。
最终,陈询长叹一口气,脱下自己昂贵的西服,披在周小姐身上。
“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