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打听过了,这里边三十位博士,七十名教授,咱们拜在门下,能够耳提面命的,怕是一位也没有。想一想,一万人啊,一万人分这一百来位先生,每人最多只能分个手指头,运气不好,那就是脚趾。”周希夷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说正经的。”孔敦清没好脸色。
“名气最大那五位不用我多说了吧,人称‘五经博士’,学问是好,不过拜在门下,都是那些师兄们传授,想见面,那得等大课;换句话说,和其他学生一样,想要天天能请教,那得成为入室弟子,可是据说有位南边的前辈来了七年了,都在太府做官了,还是成为不了入室弟子。剩下的博士和教授里边,有十七位都是学问高深的,虽然不如前边那五位学问广博,但是在他们各自专研的经书上,前边那五位都得向他们请教。你瞧,这人名和经书我都写下来了,姬大昌《易》,叔梁仲尼《儒语》,钟老子《书道》还有这几个,你们瞧,都是首屈一指的。”周希夷指着纸张。
“有没有教《春秋》的,我可是打算选修《春秋》,在太府里专门攻读它。”高克明边找边问。
“有,我记得有两个……这儿,一个董夏马,一个朱天丽,两个人各有所侧重,前者重‘天人’,后者重‘灭欲’,不过两人门下弟子也不少,估摸着也有两三百人,咱们这水平想得到青睐,怕是难啊。”周希夷一边说一边叹息。
“做人要有志气,你怎么老打击克明呢?”孔敦清看着高克明面色发暗,不由地说了周希夷两句。
“是,咱们三人努力的话,未必不能成为‘五经博士’的门生,更何况是这几位呢。”周希夷急忙说道。
“那其他博士和教授的信息有没有?”高克明皱着眉问。
“没有,仓促之下,这些人都问清楚也是不容易啊。再说,那些人虽然也是饱学之士,但比起这二十多位,确实有些差距。而且这些人名声在外,对于拜在门下的人几乎是来者不拒,反正大多数他们也不亲自教。而那些人几乎都是耗尽心力去教授,对于弟子的挑选,他们可是更严苛一点。”周希夷歪着脑袋回答。
“为什么这些人对弟子更严苛?”孔敦清不由好奇地问道。
“哦,就和那些没本事的家长一样,自己不行,还非要借着‘我是为你好’的理由去要求自己孩子比别人强,满足自己攀比的虚荣心。”周希夷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回答。
“咱们来太府是为了求学,为了出人头地,这么学习真的有效吗?”高克明很是不满。
“没办法,京师人才汇集,太府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在地方先生们还重视你,视你为真金。可是这太府别说真金,珍珠都是当石头的地方,你想这些大儒们对咱们耳提面命,还是有点难。”周希夷摇着脑袋说。
“实在不行,咱们拜在那些先生门下也行啊,都是饱学之士,教咱们足够了。”孔敦清双臂抱胸。
“没那么简单,这里边还有学派争斗的门道呢。”周希夷瞧着两人说道。
“哦,别告诉我,这些人搞学问,最后还搞出了官场那一套。”高克明挑了挑眉。
“聪明。”周希夷夸了一句,而后脸上多了几分鄙夷,“这学派之争甚至影响到别处。比如,朝廷年年划拨下来的钱财数目有限,然后这些人就滥用职权,自己学派的人多分一点,别的学派的少分一点。甚至当年修复学堂,也是先修好了‘三绝堂’,才修的‘知味堂’。”
“这两地方有什么意义吗?”孔敦清问道。
“一个是‘尚书派’刘夫子讲学的地方,一个是‘崇经派’季夫子讲学的地方。两派为了书和诗谁更重要斗了几十年了。”周希夷无奈地说。
“这有什么好争的。”高克明很不能理解。
“是名啊!争名逐利!”孔敦清有所感慨。
高克明还是有些不明白,对于他来说,还是逐利更现实一些。
“不说这个了,入门考核之前,咱们必须先敲定一个先生,含蓄表示拜在门下的意思,不然考核成绩公布后,什么都晚了,只能被别人挑了。当然,你俩要是想拜在‘五经博士’门下当我没说。”周希夷敲着桌子说。
“还是不好办啊,咱们表示了,那些先生也未必看得上咱们。”孔敦清多少有些忧虑。
“行不行总得先试试啊。或者你俩想学哪科,咱们出去来个‘对症下药’,打听一下教授那科的先生们的长短。管他是博士还是教授,适合咱们的,才是最好的。”周希夷看着两人说道。
“人生大事啊,这科目选定了,先生选择了,咱们后半辈子的路也就定了。事到临头,我反倒是有些慌。”孔敦清没了风度,也是一副忧虑的样子。
“这话说的,谁不是呢?知道的越多越心慌,我给你们打听时候,心都沉到酆都城去了。”周希夷干脆趴下了,“反正咱们都来了,迟早要走这一步的,总不能明年考试前还不选先生吧,那不成了那些捐钱买太学生的老爷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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