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小伙子以外,其他的都是和他父亲一样年龄的中年男人,甚至还有两三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在生料车间工作的人,基本上都是体力工作者,每天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只为了那点微薄的工资,只为了养活一个困难的家庭。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郑少华对他们越加抱以极大的好感和同情,因为从他们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父母的影子。要知道,郑少华的父母曾经也是在这个水泥厂干着同样繁重的体力活呀!之后,他们便彻底累垮了,再也不能从事体力活了。
想到父母的不幸遭遇,再看看眼前这些浑身灰尘、满脸憔悴的工友,郑少华内心不禁感到分外沉重。他决心好好奋斗,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他们享受到和别人同等的待遇,并且在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量帮助他们。
郑少华和工友们来到生料车间的就餐食堂,在厨房的小窗口排着队,等待着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午餐。没过多久,他便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饭。于是,郑少华一如既往地来到靠窗的那张桌子坐下,并且回头往取饭窗口方向望了望。
他这是在看和他同年龄且比较要好的两个工友,其中一个叫雷恩泽,另外一个叫蒋大伟。
“恩泽,大伟,这儿!”
看见雷恩泽和蒋大伟拿到自己的饭菜,郑少华便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并且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雷恩泽和蒋大伟都是今年高考落榜的学生,迫于无奈便来水泥厂从事繁重的体力活。雷恩泽家境比较贫困,和郑少华家差不多,人也比较懂事,全家人就靠他一个人来维持生计。而且,和郑少华有些相同的是,雷恩泽也有一个妹妹在上初中,前不久聊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俩的妹妹刚好在一所学校,都是初三的学生。
至于蒋大伟,他家相对郑少华和雷恩泽来说,还算比较好的。他家是镇里的,父母都因病下岗,而且他自己也落榜了,家人便拖人介绍进了这个离家比较近的水泥厂。虽说水泥厂条件相对比较艰苦,可也不是任何人想进就能进的,很多人都是靠关系才进来的。
由于父母都下岗了,而且落榜之后也没什么事可做,蒋大伟便按照父母的意思来到了这家水泥厂。虽说有些不情愿,觉得这里太累、太苦,但他还是顺了父母的意思,答应先在这里干着,等找到合适的工作再离开这个他认为的“鬼地方”。
雷恩泽和蒋大伟同在一所高中,而且还是同班同学,所以关系比较要好。能够同在这个水泥厂工作,也算是他们缘分深厚的表现吧。
“又是白菜粉条和萝卜汤,天天吃这些难道不会腻吗?”
刚坐下后,蒋大伟便牢骚满腹地抱怨道。
“小声点,这里挨着窗户,经常会有领导经过,小心被他们听到……”
看蒋大伟这样大声地埋怨,雷恩泽不禁劝解道,并且站起身来,朝窗外偷偷地瞧了几眼。确定没有领导路过,他这才重新坐了下来,显得十分谨慎和胆小,生怕有领导经过,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似的。
“我说的是实话嘛!你问问少强,看他怎么说?”
蒋大伟仍旧怨气十足地辩解道,仿佛对自己所说的话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似的。
“我不太看重这些,能够填饱肚子、吃饱饭就行!”
郑少华坦诚而爽朗地说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后又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并且匆忙地吃着饭。
“你看看,人家少强都没有不满,整个车间就你一个人怨气最大!”
雷恩泽继续说道,并且示意蒋大伟看看车间里的其他人,一副典型“和事老”的样子。
不过,他这样佛口婆心地劝解蒋大伟,只因为他俩关系一直以来都比较要好,简直情同手足、亲如兄弟,完全是为了蒋大伟着想,希望他不要因为自己直肠子、怨气重的性格捅出什么娄子,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看到这两人如此真诚、友好的谈话,郑少华仿佛受到感染似的,也不禁莞尔,对他们的情谊表示极大的赞赏和肯定。这让他不禁想到了在外求学的弟弟,离家都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没有收到弟弟写来的任何信件,也不知道现在少强过得怎样,在大学习不习惯,和同学之间的关系好不好。
没过一会儿,郑少华便将满满的一大碗饭菜吃了个精光,并且对两个工友说道:
“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些事,先回车间了!”
“这么快啊,我才刚开始吃,你就吃完了啊!真够神速的!”
看郑少华已经准备离开了,蒋大伟不禁感慨地说道。
“好的,少强,你先回车间吧,我们吃完饭就回来!”
雷恩泽也说道,并且和站起身准备离开的郑少华挥了挥手。
很快,郑少华便离开了食堂,朝着工作的车间走去,显得有些匆忙。而且,一路上他也没有闲着,仍旧不断地思考着破碎机改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