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一头,小艺做着作业;桌子的另一头,小月正审核各个小月收购站的各项数据。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谁呀?”小月起身开门。
“是三婆婆呀,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啧啧,家里有娃儿,跟没有一样安静。要不是屋子里亮着灯,我都不知道家里有人!”三婆婆把三块豆折(一种食物)放到桌子上,“快过年了,家里缺啥,就跟你三婆婆说,街坊邻里的,不要见外了。”
小月接过豆折,感激地说:“这周围邻居对我们太好了!有什么好吃好喝,总是惦记着我们。”
三婆婆说:“小月,你不也对我们好嘛,有好过去,就有好过来的。再说,你们家,就你两个娃儿,我们街坊照顾点,也是应该的。小月,看你没办什么年货,今年在哪儿过年?”
“三婆婆,我在我二叔家过年,他们前几天来接过我们的。”
“那好,我说你在城里过年,缺点什么,就到三婆婆家来拿。”三婆婆说,“我们这老街坊,多好的关系呀,可惜要拆迁,就要散开啰!”
临走的时候,三婆婆摸着小艺的头:“这娃儿真乖,我的孙子,只要有小艺的一半,我老婆子就心满意足了!”
小月把三婆婆送出门,“呼呼”的北风把街道上吹得一个人影子都不剩,只有几个招牌在路灯下晃荡——这时间过得好快,转个身就快过年了!
罗店的猪场,每个月,都把账目明细公布在队里的布告栏里,每个月支出是多少,进账是多少,村里都清清楚楚。今年的行市好,猪场赚了钱。自从开始出了那茬子事情之后,一直都很顺利,大家都等着年前最后一次的账目公布,看看这一年能分多少钱呢。
队长占新这些天一直被缠着问,他总是讳莫如深的笑笑:“别急,不是你的想也想不到,是你的跑也跑不掉的。”
村里的几个媳妇不依不饶:“这都腊月二十七了,再不发,我们哪里有钱办年货?”
“这不是还有几头猪没有出栏嘛,等今年收了尾,把账目拢拢,都发给大家。没钱买年货,去找张志浩,在他手上支点钱去,别拿多了就行。”
“我怎么知道拿多少就不多?”几个人媳妇还想试探今年每股的收入。
“看你投了几股,每股不超过一百块就行!”
“真的?这么多?今年过一个熊年(富裕丰盛的年节)了!”几个媳妇眉开眼笑。
占新挥挥旱烟杆,把他们打发走了。
腊月二十八,一大早,建国把最后送到城里去的五头大肥猪送到城里,顺便把小月、小艺接上了车。
建国不好意思的说:“刚刚送猪的,车子很脏。”
建国一边说,一边用车子上的稻草扫着车子上的猪粪。
“建国叔,乡下人那里没见过猪粪,你这是把我们当做城里人了?”小月奇怪的问。
“可不是!小月,你可是我们罗店的贵客呢!占新叔说,今年分红,小月不回来,谁也不许提!”
“建国叔,你知道我忙,这不是耽搁大家办年货吗?”
“等着用钱的,都在志浩手里支钱了呢。”
“大家辛苦了一年,我说留两头年猪,留了吗?”
“留着呢,留着呢,留下两头最大的,等着你回去杀。”
小月知道,这是村里对最尊贵的人的待遇:“建国叔,你们这是把小月看外了呢!”
建国回过头,认真的说:“小月,猪场不是你,就没有今天。我们罗店,还指望着小月带着大家发财致富呢。”
整个罗店村,上湾、下湾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聚集在村头的打谷场上,旁边架起了一口大铁锅,烧着滚烫的开水,板凳上,绑着两头大肥猪。
“张屠户,张屠户呢,怎么还没有来?”占新队长大声喊道。
张志浩跑过来:“五叔,我爹病了,他心口疼。”
二婶接口说:“你爹肯定心口疼呀,连队上的一股都退掉了,损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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