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团是你的?”
中年教习将纸团拾起,摊于左手,向凌云质询道。
“不是。”凌云头也不抬的回道。
“那为何会在你的脚下?”中年教习追问道。
闻言,凌云终于睁开眼睛,抬头看了中年教习一眼,淡淡一笑道:“此时纸团在教**人的手中,岂不是说,这纸团是教**人您的!”
“哼!”中年教习冷哼,“现在自然在我手上,但这是之前从你脚下所获,你自当给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哦!”凌云轻哦一声,语气一转,又道:“既然教**人手中的纸团,之前在我脚下。如此推理,那在我脚下之前,也可能是在他人手中。总不能因为别人要嫁祸与我,就要我来解释吧。若是学生有如此洞悉之能,又何须等到他人嫁祸。”
“你!”被凌云用自己的话反驳,中年教习神色一怒,喝道:“我负责此处监考,你最好给到我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有权将你赶出武院!”
教习这一喝,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过考场有规则,结束前不能站立,不能妄动,因此其他人也只是转过目光,倒没有人过来,手中的笔也未停下。
“邱旭,发生什么事了。”另一名教习也走了过来,乃是一灰发老者。
“昆师,此人有舞弊之嫌。”灰发老者似乎颇有来历,中年教习略显恭敬的回道,随即又将左手的纸团递上,说道:“此纸团乃是出现在其脚下。”
“禀告教习!”中年教习刚说完,位于左后侧的唐天笑突然向两人拱手,开口道:“在下知道这纸团是何人所掷。”
“哦,是何人所掷?你如何得知?可是亲眼所见?”灰发老者问道。
另一边,听得唐天笑开口,瘦脸男子神色微变,不过仍端坐于位置上,并未轻举妄动,眼神不断闪烁。穆濂交给他的任务,是要他让凌云无法通过考试,但他并不想让自己受到什么牵连。毕竟相对于嫁祸凌云,自己能够进入临海武院,才是最重要的。而一旦他被指认成功,就算是穆家,也不可能保得住他。
“禀告教习,学生之前正在答卷,未曾看到这边的情况。不过,虽未亲眼所见,但学生习惯于关注周围气机,刚刚有所感应,如果所料不差,这纸团应该是这位兄台所掷。”唐天笑说完,伸手指向瘦脸男子。
听得唐天笑开口,凌云倒是心中一讶。他自然知道是谁嫁祸与他,不过感应气机这种理由,肯定是无法让教习认可的,所以他并没有以此解释。倒是唐天笑如此耿直,替他说话。
“教**人,这分明是血口喷人!”听得唐天笑指认,瘦脸男子顿时一脸激动,看向唐天笑怒喝道:“我和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陷害我。”
“仅仅是气机感应,尚且不说是否感应准确,也无法作为确凿的证据。”果然,中年教习摇摇头,否定了唐天笑的指认。甚至语气一厉,说道:当然,如果你坚持指认,我也会提交院务司,不过一旦查出指认错误,你也有帮凶之嫌,诬陷之责,届时难逃责罚,你可要想清楚了。
院务司乃是武院比较特殊的部门,虽然人员都是从武院提取,在结构上也属于武院,但管辖权却隶属国子监。负责处理武院所有非教学事务,相当于是官属监督部门,权利颇大。
而刚刚的灰发老者,便是来自院务司,这也是为何中年教习会如此恭敬。
当然,邱旭之所以会如此告诫唐天笑,是因为一旦事情闹到院务司,对他也会有很大影响,毕竟是出现在他的考场。
听得邱旭略带威胁的告诫,唐天笑一怔。他只是仗义执言,倒没考虑这么多,不过仍是坚定开口。
“教**人,若是没有感应到,或者感应不清楚,学生自然也不会开口。既然开口,那自然是非常确定。”
闻言,瘦脸男子连忙一脸委屈,向邱旭大呼:“学生冤枉!这两人明显乃是一丘之貉,想要互通试题,发现之后还要嫁祸给学生,还请教习明鉴。”
“你不用大呼小叫,有院务司昆师在此,此事自会明断。”
听得瘦脸男子抱屈,邱旭颇有些不耐的说到,不过言语间却耍了个小聪明,将事情甩给了灰发老者。
一旁,听得邱旭之言,昆师似乎并不在意,反倒是对唐天笑有些兴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唐天笑,见过教习!”
唐天笑微微躬身行礼,非常恭敬的回道。
“姓唐?”闻言,昆师眼神微微一闪,问道:“可是映日唐家?”
似乎没有想到昆师会猜到身份,唐天笑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回答:“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