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一身盔甲高高坐在名为紫燕骝的马上等待秋猎的开始,扫了一眼簇拥的人头,和蠢蠢欲动的参赛者们,围观人中的有男有女,但无一不是有权有势;参赛的人也有很多,其中不乏有和她一样手无攥鸡之力的人,但安乐看得出他们通通背景不可小窥。隐隐的,安乐似乎察觉到了皇上的意图,比起简单的秋猎,难道不更像是在拉拢势力吗?安乐眯起闪烁异光的眼眸,嘴角勾起的弧度带了丝意味深长。
就在这时——
“安乐天,下来。”
一声低沉的命令打断了她的思路,对方的语气里渗着深深的寒意,那张黑着的脸只能用难看得不能再难看来形容。
安昊天不得不承认,安乐再一次成功地挑战了他的忍耐极限,如果不是他这次肩负保护皇上的责任,必须以皇上的安危为第一不得参赛,他安家何时轮到这个肆意妄为的小子出来丢人现眼,好比现在,按礼数来说所有人都应该坐在安排好的地方等待皇上的到来,唯独他这个三弟一枝独秀在这里骑着高头大马左顾右盼,不知引来多少嘲讽的笑声,还非得他实在看不过去过来提醒。
这小子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安昊天强压下心头怒火,到底是安家的面子比较重要。
“坐到那边去。” 他阴沉着脸,给了安乐一个眼色。
安乐挑眼看了看安昊天说的地方,那里坐了礼部尚书和邢部侍郎两家的几个公子,显然高高骑着马的她是很显眼的存在,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均已经一脸鄙夷地斜视她,狠并准确地传达了他们完全不欢迎她和他们一起落座的态度。
安乐不是纨绔,但她臭名远扬,得罪过的人数绝对不是十个指头可以数得清的。一般的纨绔看不起她,因为她是将军小妾所生,没有和他们混堆的资格;文人们虽口口声声抢着表达自己的高尚、绝不与世同俗,却在面对安乐的恶劣声名后坚定选择了和不了解状况的人们一起对她同声并斥,早已看清事实的安乐也懒得和这些虚伪的人打交道,甚至觉得他们还不如那些纨绔。当然,她这么说可一点也不代表她对这些所谓的纨绔存有一丝好感,好比她此刻视线所及的那几只长得像猴、又瘦得像杆的生物……
“不必,本公子貌似很不受他们欢迎,为了避免大家难堪,我看最好还是保持现状吧,在你们看来安家的脸面被我丢得还少么,何须在乎这一回。”丢给那几只吹胡子瞪眼的生物们一个挑衅的表情,安乐十分傲娇地谢绝了安昊天的好意。
安昊天满脸阴霾地瞥了她一眼,虎目中翻腾的波澜最终化为一声冷哼。
“最好给我适可而止。”安昊天冷冷地道,话毕便转身离去。
坐马上的安乐视线在四面八方的人群中搜索了一圈,她眼眸中的平静渐渐被失落掩盖了。
二姐……看来你是真的不会来了。
不管安乐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之她一直对安婧避而不见,再见安婧已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就在昨天。
二人相遇在 ‘清心涧‘门外,‘清心涧‘是安婧的娘亲刑傲雪住的地方,安乐单纯只是路过,而刑傲雪是安婧的娘亲,也是授于她武学的人,平常刑傲雪除了考验安婧武功长进与否还常常给她派遣各种各样的任务,有些是关于将军府手下产业的问题,有些是关于将军府和她手下势力的一些事情,所以安婧会从刑傲雪住的地方出来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意外。
暮然见到安婧,安乐的背脊有些僵硬,她讪讪地和对方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
安婧闻言轻轻一笑,美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我以为,你会像上次那样假装看不到我,再次转身离去……”安乐躲着她,她怎会不知道?而她,又何尝不是想逃开,避免二人见面之后的尴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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