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水一役,赵军胜了。但是大水过后,下游魏国十三个县皆为之所毁,饥荒逃难的人甚至都逼近了临漳。
天色渐暗之时,一批特殊的敌人渐渐逼近了赵境。他们衣衫褴褛,手中的武器只不过是些短棍长棒,最多也就是些铁制农具而已。
“这地上有口粮!前面还有!”一阵激动的呼喊,像炸雷一般在灾民群里传播开来。
一个头上包着青布,满面胡渣的黑面汉子急道:“小心是赵人的圈套!”
饥肠辘辘的灾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什么魏国、赵国,他们现在只知道疯狂地抢食着地上的食物。
黑面汉子一跺脚,长叹一口气,一个饿的面黄肌瘦的大汉跑了过来:“剧辛将军,这地上还有几捆木牍!”
这个黑面大汉正是剧辛。得知魏武卒全军覆没,魏王大为震怒。剧辛带着半路收拢的十几个部下尚未回到大梁,全族老小被尽数诛杀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剧辛不敢再回大梁,只有带着部下们往北逃窜,企图往燕国另寻出路。没想到尚未出境,便碰上赵阳水灌联军,如今各处关隘都已严密封锁,作为一个逃亡之人想要出关就更难了。
剧辛等人走投无路,只有和灾民们混杂在一起往赵国来了。
“临漳君令?”剧辛接过木牍,只见上面写着:
“天下非我所有,然皆可为我所用。
凡有灾民入赵者,一律视为本邑人口,自当予以口粮田亩,安家置业……为生民立命,与民同患。”
剧辛拿着木牍,陷入了沉思,他对魏国忠心耿耿,然而一次战败便失去了一切。
“什么赵国人,魏国人,有口饱饭吃,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我等愿为赵民,侍奉临漳君!”
同样的木牍零星地散落在口粮中间,早有识字的也看到了木牍上的内容,顿时饥饿的灾民纷纷表示愿意投靠赵国。
“诸位!”剧辛大吼一声:“之前从未听说赵国有什么临漳君,不妨等明天天亮,我们在城下与赵人谈判!若是赵人真心想收容我们,我们再入城不迟!”
现在大家多少都吃了些东西,越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纷纷同意。
第二天天一亮,剧辛便带着部下和一些青壮到了临漳城下:“我们是魏国灾民,想请临漳君出来说话!”
这些天来边境的灾民越聚越多,守城的士卒为防不测早已加强了戒备。
“就你们也想见我们临漳君?”一旁守城的士卒闻听一阵哄笑,一个校尉一脸机警地走了过来:“你们都是灾民么?”
剧辛等人无论是体格还是气魄,都不像是寻常百姓
“若是来讨饭吃的,到那里登记报名!”那校尉说着一撇嘴,示意剧辛等人到东边登记报道,眼神却一直盯着这些壮汉手中的木棍。
剧辛边上一个汉子闻听大怒,正要发作,忽然一阵阵马蹄声,疾驰而至。
“陈校尉,今天有灾民来投吗?”马上一将戴着木制面具,皮甲帛带之下,却显得身形有些娇小,三百熊腰虎背的精骑整齐地拱卫其后,更衬托出来将的与众不同。
“廉将军,今天又要出城去投口粮啊。”陈校尉看着出城而来的廉月芳,满脸堆笑道:“这几个就是来投靠的,不过我看他们不像是普通灾民,十有八九是魏军逃兵!”
“什么就像是魏军逃兵,他们本来就是啊!”廉月芳盯着剧辛扫了一眼,翻身跳下马来,随手将缰绳抛到了陈校尉的手中。
“剧辛将军,又见面了!”
剧辛身后那些刚才还愤怒不已的兵油子们不觉都垂下了头,暗自后退了半步。
“你是……”剧辛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你!”
“不错!”廉月芳问道:“剧辛将军是来找公子的么?”
剧辛目中神色一动:“莫非公子雍就是临漳君?”
“正是。”
廉月芳肯定的回答让剧辛心中百味陈杂:“那姑娘可否转告公子雍,剧辛求见。”
“恐怕公子不这样想。”廉月芳隔着面具一笑:“公子说过,不管剧辛将军什么时候来,他都会亲自相迎。”
廉月芳回首对身后的副将说道:“王羽,告诉公子,剧辛将军来了。”
“是!”王羽领命而去。
廉月芳好奇地问道:“怎么剧辛将军会到这里来?”
“一言难尽,如今剧辛不为魏王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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