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要必须记住的。
不,有什么不对。
——遵从你的本能。
血色的瞳子凝视着他,宛如低语的恶魔:既然这荒谬的世界只是一场戏,还要矜持干什么?沉醉吧,就像身体渴求的那样;放纵吧,就像明天就会死去那样;堕落吧,就像世界即将毁灭那样……
柱间似乎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从身体到灵魂猛地一轻。
这令人颤栗的轻松,蕴含着毁灭的欢愉。像挣脱了拉扯的细线的风筝,悠悠上升,又像从悬崖一跃而下,急剧坠落。
上不着天,下不接地,四周潮水茫茫。没有什么可以支撑他的意志,只有欲|望是真实的。
畅快淋漓。
人的本性趋向堕落,这是事实,并非罪孽。
上升的力量岂不是从坠落中得来的吗?
一个人有多么的善,就有多么想一睹恶的深渊。冲破内心桎梏时的惶恐有多大,禁忌的快感就有多大。
何况他们两人还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善:斑是超脱,柱间是包容。
这一刻,只剩下彼此。
……
庭院里,端着白粥小菜的侍女尴尬地僵在原地,而刚刚赶回来的宇智波炎,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淡定以外的表情。
他的面瘫脸咔嚓一声开裂了。
千、手、柱、间!
家主大人还在虚弱中啊你居然下手!你的理智呢!你的道德呢!没有人性!不知廉耻!至于自家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家主大人勾引千手柱间这种可能……呵呵。
宇智波炎扭头,果断忽略自己的直觉,然后毫不犹豫给屋内的某人贴上了禽兽不如的标签。
能够坐上“宇智波斑第一得利下属”这把椅子,除了斑欣赏的理智忠诚,宇智波炎还具备了每一个近卫人员必备的素质:懂事!
具体表现在,哪怕心里把千手柱间戳了一万刀,他转身就能有条不紊地吩咐侍女,重新准备食物和洗澡的热水。然后肃着一张公事脸在偏厅等待。
斑当然知道宇智波炎来了,他并未停下动作。柱间倒是挣扎了一下,被那瘦而不弱的白玉手腕给压了下去。
“别管他……”斑在他耳边呢喃,眸色转红。柱间瞳仁中凝聚的焦点再次散开。
——家主大人啊!你把写轮眼用在这种事上,宇智波们会哭的!
云收雨毕,又享受了一把宇智波炎贴心安排的汤浴,宇智波家主大人慢悠悠穿上外衣重生之动力时代。面前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补汤和营养粥。斑挪来属于自己的一碗白粥,笑吟吟地把好东西都推给柱间,神色间颇有些不着痕迹的讨好。
柱间从情|事清醒过来后就持续着低气压。他恢复力超强,对方又是自己的恋人,所怒的自然不是上|床和上下之类的小问题。
他生气的是斑太乱来了!
“身体这么虚弱还敢做!”平时温和如邻家哥哥的脸一旦板起来,倒很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写轮眼都用上了,嗯?”话尾上挑的一声嗯,颇得宇智波斑恐吓下属的真传。
某人躺了四天刚起来,又是激烈运动又是动用写轮眼,对身体的负荷无疑是巨大的。
斑不以为意:“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这种“我踩着底线呢不会把自己玩坏的”口气是怎么回事!柱间的眸色深了几分,看得斑心头一跳,身体反射性地做出警觉的姿态。没想到对方只是叹了口气,微微地撇开头,压低的声线预示他绝不动摇的坚持:“无论如何,以后别做这种事。”
“哦,哪种事?”斑笑得含蓄。
柱间:……
事实证明,千手柱间总是很难对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板起脸。无论是“下次不要在身体不好的时候那啥”还是“别开写轮眼勾|引我”都不是千手柱间能所出口的句子——跟斑比下限比破廉耻什么的简直太天真了!
虽然表面很严肃,柱间心里其实是后悔和愧疚的。
正常情况下,他绝不会跟一个身体虚弱的人……那啥啥,这次明显是斑先出手,还犯规地用了写轮眼。既在情动之时,又有刚升级永恒的作弊器,圣人也会把持不住。
但是一切过去后,自己神清气爽,斑的状态却更不好了——一个人的身体是真好还是强撑,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沐浴后的斑穿着白色丝质浴衣,长发披散着靠着软榻,黑白对比下更显得消瘦虚弱,懒洋洋没力气的模样好像刚刚在下面的人是他。
习惯性把事情的责任揽身上,尤其涉及到了自己的恋人,柱间不能不自责。
斑乐意看柱间为自己的任性买单,却也不想让他这么愧疚下去。“我懂分寸。”
柱间用眼神表明他对“分寸”的怀疑。
……心上人比以前不好糊弄了怎么破?斑嘴角隐晦一抽,只有换了更明了的说法:“下次不会了,绝对。”
柱间收回目光。
“不过……写轮眼是不错的情趣道具,这个可以有。”斑放下碗,突然来了一句。
柱间:……咳咳咳!
“快点吃吧,炎君在外面等了好久了。”
柱间君表示:他一点也不想见那个听了半天墙角的宇智波!
作者有话要说:*** ***
炎君,就这样无视真相真的好吗?
柱间君表示躺枪_(:3∠)_
斑君摸眼睛,笑而不语。
至于那碎了的,是斑的节操和柱间君你的下限啊……[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