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罔站在南桑寨围墙的最高处,看向远处蜿蜒曲折的山路。麓川军的火把像是黑暗原野上的萤火,闪烁着不断接近山寨。
夜里的风很凉爽,姜榆罔头顶的古树的树冠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有稀稀落落的几片树叶飘下,落到姜榆罔和阿天的身上。
经历了许多次战斗的阿天,不再如之前那么惊慌,虽然小腿还是微弱地颤抖着,但脸色已经变得沉静了许多。
她转身看向寨子深处的方向,那里,人们的火夜庆祝已经到了最狂乱的阶段,无数火把在夜色里挥舞着,留下一道道炫目的痕迹。
“要不要通知他们准备战斗?”阿天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筚朗叨。在后世,筚朗叨一般被称作葫芦丝,算是一种很知名的乐器,但是眼下,姜榆罔拿它作为发布消息的军号来使用。
沿着山寨围墙,每一处据守的要点,都安排有人拿着筚朗叨观察情况,一旦有人听到筚朗叨响起,就也要跟着吹响自己的筚朗叨,实现消息在整个山寨中的迅速传播。
而以筚朗叨的声音为标志,当山寨中的村民听到这声音时,就要即刻拿起武器准备战斗。战斗的位置是陈子羽提前根据密道附近的街道格局布置好的,目标就是为了能最快地撤入密道中。
“再等等。”姜榆罔仔细观察着麓川兵先头部队的行动,判断他们的位置。他下了决心,此后一定要将光学知识和玻璃制造工艺到卢崇的炼金院里普及开来,实现望远镜的制造。不过此时,他还是只有靠自己的肉眼,费力地观察敌情。
“要…等到什么时候?”阿天看着那些麓川兵火把亮光已经逼近南桑寨的外墙了。
“等到…”姜榆罔没说完这句话,因为一个身手矫健的麓川士兵已经一个灵活的翻身,跳上了姜榆罔和阿天所在的围墙上修筑的一个用于落脚的平台。
那个麓川士兵看着姜榆罔和阿天有些发懵。他们在接近村寨时,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了南桑寨内的火光和欢乐的歌声,因此下了判断:南桑寨正在庆祝今晚的火夜。
他本以为自己绕过村寨正门,从围墙翻过,潜入山寨的行动是隐秘的,没想到却迎头撞上了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这两人的装备格外精良,看上去不像是南桑寨中人,反倒像是——明军?
麓川士兵惊呼一声,就想要从原路翻回去逃离,只不过姜榆罔的刀更快,眨眼间他的人头已经落地。姜榆罔把手里的筚朗叨扔给同样有点被这场面吓住的阿天,吩咐道:“现在可以吹了。”
阿天慌张地点了点头,吸足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吹响筚朗叨。筚朗叨悠扬的声音有些突兀地响起,其他各处据点,已经等待信号等的发困的人们听到这声音,也是精神一振,纷纷拿起手里的筚朗叨吹响。
筚朗叨的声音是,敌袭。
原本因为火夜的狂欢而陷入喧嚣的南桑寨,因为这一声声筚朗叨的响声而陷入了短暂的停滞,继而是紧张有序的准备。他们都知道这火夜只不过是迷惑敌人的伪装,各色长短刀具都藏在身边可以迅速拿刀的地方,很快就伪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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